这一刻,黄子澄心中掀起了满腔的怒火。

太羞辱人了!

他忍不住一甩袖袍,气咻咻的大声说道:“区区鹿鸣宴,不赴也罢!”

“呵,此处不留,本官走就是了!”

说着,作势欲走。

可刚迈开腿,工部尚沈溍面色幽幽地道:“黄子澄,朱公子既发了话……”

“你敢走出一步,回头我等四大尚便联名上奏弹劾,发配岭南,叫你一辈子老死于穷山恶水!”

“走啊,你走啊!”

啥?

发配岭南那等破地方?

古来多少囚徒,如唐代之长孙无忌,都死在了岭南的路上啊!

闻言,黄子澄吓得直肝颤,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谄媚地道:“沈尚莫恼、莫恼啊!”

“不就是与狗同席?”

“下官认了还不成吗!”

沈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头吩咐道:“来啊!”

“给黄子澄安排个雅座!”

“还有,把梅园的狗牵过来,叫黄子澄作陪!”

“是,沈尚!”

一个礼部官员迈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黄大人,请吧!”

黄子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火充满了胸腔,却又不敢发作,只好无可奈何的退了下去。

这一幕,看得众人震惊极了。

乖乖!

朱寿这个商贾的面子,好大啊!

连四大尚都要为其出头,往后绝不可轻易得

罪了!

可此时,孔讷眼珠子一转,心里止不住升起一个念头。

看来,黄子澄跟皇长孙之间的仇恨,很深啊!

既然如此,那不如……

转念一想,他便拍了下孔慈的脑门,笑道:“二弟,走,随为兄去见黄子澄!”

孔慈懵逼地问:“兄长,你这是要……”

孔讷捋着须,振声说道:“黄子澄乃是洪武十八年的会试第一、殿试第三,身负大才,岂可沦落到了这等地步?”

“为兄啊,要帮他一把!”

说罢,迈步便走。

一见到他,黄子澄心头大震,连忙拱手:“孔门之读人黄子澄,拜见衍圣公!”

孔讷也不含糊,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僻静之地,便开门见山地道:“黄子澄,老夫问你,可是怨恨上了朱寿?”

黄子澄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问:“听衍圣公之口气,莫非您和朱寿也有仇?”

孔讷重重点了点头,恨声道:“此子,老夫欲杀之而后快!”

“黄子澄,老夫念你是个良才,可愿拜入老夫门下,共灭朱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