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市政府办公室会议中的风云变幻与人物心态

杜夏春初来办公室工作之际，恰值市长黄民选因经贸活动奔赴韩国这一正常行程。没多久，韩国那整洁无比且花样繁多、别具一格的厕所给黄市长留下了极为深刻且难以磨灭的印象。据说，在韩国，不但存在着专门的厕所协会，甚至厕所已然成为了身份与质量的显著象征。通常来讲，他们让孩子们相亲时，会率先细致地查看对方的厕所。厕所究竟如何打扫整理，黄市长深受启发，认为即便最易造成污染的厕所，也能够华丽转身成为明的使者，就如同“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般，这无疑是一个极具辩证意味且发人深省的问题。

为此，西咸市旋即掀起了一场规模空前宏大、声势无比浩荡的厕所革命，针对全市范围内所有的公共厕所以及各单位的内部厕所，全方位、多角度地展开了统一的改造与装修。每一处厕所都务必要精心配备一面清晰透亮、明亮如镜的梳理镜，在门口还需妥善安置一部性能优良、运行稳定的热风干手机、数量充足的纸巾、品质上乘的洗手液等等。

厕所改造工程乃是杜夏春来到市政部门后接手的首个重大工程。毫无疑问，杜夏春会怀着极大的热忱和充沛饱满的精力全身心投入到这项工作之中。正因如此，整个政府办公楼上的厕所改造得格外出色，在验收评估环节，市政府改造装修的厕所，成功荣获了五星级厕所这一殊荣称号。这也为他们所在单位的厕所赢取了无上的荣耀与光彩。后来，诸多事实很快便得以充分证明，厕所革命项目乃是他的心头挚爱，然而在建设进程中，的确耗费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

理论：任何事物的前因后果的产生、发展以及终结，都绝非孤立地存在，这显然是一个深邃的哲学问题。

今日，恰是市政府办公室举行主任办公会议的重要时刻。于此次会议当中，我着实不明为何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张军建要对以往的工作予以全面总结。在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段冗长且近乎废话连篇的言辞之后，他已然忘却了为工作废寝忘食的艰辛付出，只是一味地全力投入其中。自张军建开始谈及厕所的相关事宜起，杜夏春便有了想要上厕所的强烈冲动，然而，他始终顽强坚持着，只因领导正在会场上慷慨激昂地进行表扬，他着实无法贸然起身去上厕所，这着实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张军建对相关项目大力赞扬，最终又开始称赞杜夏春，宣称杜夏春为了厕所改造真可谓是做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虽说杜夏春在此刻表面上态度温和恭顺，但他的内心也在不停思考。凭借着他在办公室内的细致观察以及切身深刻感受，他对于张军建的看法产生了极大的转变。张军建不应是那个向来宽容大度、慷慨豪爽的上司。得出如今的结论，他那原本谦虚谨慎的良好印象已变得油滑且琐碎不堪，即便此人曾为他赢得荣誉，却也不会无私地对下属予以真心夸赞。故而他当下的表现必定是别有目的，对于张军建自身的种种悬念使得杜夏春暂且忘却了自己尿急的窘迫，从而萌生出强烈的探索欲望。

果不其然，张军建有后续的一系列安排。在厕所的话题结束之后，他转而谈及了正在紧锣密鼓建设中的西咸会堂。他郑重表示，鉴于市政府办公室在厕所革命中的出色表现，西咸会堂的装修工程准备移交至市政府办公室，交由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杜夏春同志负责采购中心。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为此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说了多少费尽心思的好话，最终成功争取到了这一意义重大的项目。当他陈述这些话语时，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杜夏春，一刻也未曾移开。杜夏春听闻张军建的下，当时并未觉得有太多不同寻常之处。他认为既然是办公室，承担圆厅改造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张军建的态度是否有些不同寻常的奇怪？只要市长未召开会议，张军建总是将主任小公会的规格开到超越市长会之上，却偏偏在自己的办公室举行会议，这似乎蕴含着某些难以言喻的深意。官场运作往往有着微妙的先兆，在今年，谁若不相信那些四处流传的谣言那便是愚不可及之人，谁若不够敏锐灵活便无法精准把握局势，谁也就难以取得令人瞩目的进步。

思索了好长一会儿，杜夏春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深沉而浓重的悲哀，他不禁在心中反复自问，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一个满心热衷于琢磨各种复杂事情的人？

曾经的他，单纯至极、纯粹无瑕，怀揣着对工作的满腔热情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毫无保留、毫无心机地投入每一项任务当中。可如今，在这错综复杂的职场环境中，他不得不学会细致地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揣测人心，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和敏锐的洞察力。

杜夏春长叹一口气，思绪悠悠地回想起初入职场时的自己，那时的他满怀远大的理想，坚定不移地相信凭借自身的努力和真诚就能获得充分的认可和卓越的成就。然而现实无情的打磨让他逐渐明白，单纯的努力远远不够，还需要深谙职场的规则和人心的微妙变化。

他也明白，这种变化或许是成长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是适应环境的必然结果。但他又忍不住深深担忧，这样的自己是否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曾经的那份纯真和初心？未来的路还漫长无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回那个曾经简单快乐、心无杂念的自己，还是会在这复杂的职场旋涡中越陷越深，直至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