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已无重兵驻扎,皇帝又那有这么多兵卫,来屠杀一方重镇?

乐进毫不客气,这时候吩咐自己的手下,加入大叫大嚷的行列,大放谣言,扰乱人心。把本来教他们背得熟了的颠覆词,这会儿全用上了。

正热闹之间,忽见南城火光冲天而起,一群群百姓拖男带女,挟在兵马间涌了过来。

说话间,只听后面乒乒乓乓,兵刃相交之声不绝,火光中见无数兵士正在互相格斗。

乐进身边的一名亲卫奇道:“咦,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啊!”

乐进一瞥间,忙道:“众位兄弟看清了,头颈中缚了块白巾的是咱们的人。”

乐进取过一块白布,递给那亲卫,道:“快系上!”

现在整个汜水镇可精彩了,只见到处有兵士杀得难分敌我,不知去杀谁好。乱砍乱杀之际,往往成了真正镇内兵自相残杀的局面。那些颈缚白巾的假兵士,却是一刀一枪都招呼在凉州的兵将身上。

乐进眼见原属凉州的兵士一个个血肉横飞,尸横就地,拿着白布的双手不禁微微发颤,心想这块白布真有点不忍系不到自己颈中。但不系又不行,哀叹一声,系上白布,冲入了战团。

便在此时,轧轧声响,两扇厚重的虎牢关城门缓缓推开了,曹智、曹安拥着蔡姬,一冲而进。

;怎么了?怎么了?;守关兵士纷纷拥出,训问着远处镇内的情况。其实他们早已听得汜水镇方向的喊杀声,只见镇上火光冲天,他们又被严令死守虎牢关,不得擅离职守,这着实让他们揪心啊!

这虎牢关上都是精兵,因为这些兵士中大部分原属西凉军,为徐荣说动,从新效忠皇帝的。他们都对自己屁股后面的汜水镇传来喊杀声,充满了疑虑。

这时,只见冲进虎牢关的一群兵士中,那亭长被一群人簇拥着慌慌张张了跑了过来,哭丧着脸,大嚷着:;长安飞虎营进镇屠杀了,他们要杀光我们,他们要杀光我们。。。。。。;这位亭长也着实有表演天份,惊慌失错的表情演的那个叫好,甚至连额头上的血都是真的。

镇守虎牢关的兵士中有一部分是和这名亭长一样的情况,是从其他县城抽掉上来的,有些都认识此名亭长,不疑有他,见了那亭长还喊出了他的名字。一听长安飞虎营侍卫攻进了汜水镇,大吃一惊,马上联想到谣言是真的。

非属凉州的兵士都在这么想,原属凉州的兵士更是肯定了传言。不断有人激愤道:;弟兄们,他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

曹智的人也跟着起哄,那亭长身边的曹安趁机一兑他,那亭长马上心领神会的高叫道:;扬县令让我来向各位兄弟求救,兄弟快啊!晚了,镇里的弟兄就全完了。;

镇守虎牢关的兵士一受挑唆,更是在也呆不住,呼的一下全冲了出去,杀向汜水镇。

这夹裹在其中的一部人,叫嚷的最凶,却越跑越慢,一个趁人不注意,又都跑回了虎牢关。

杀了几名还在尽职尽守镇守虎牢关的忠勇兵士,打开通往陈留的关缢。

在汜水镇南门,一群群从虎牢关上冲下来兵士,冲进镇内后,只见两条火龙分别从北门方向开来,车轮隆隆,左右移动,一乘马车在其间直驰而过,直奔虎牢关而去。

但听得镇内鼓声响起,人声鼎沸,已有大队虎牢关兵士便是冲进了混乱的杀场。

乐进这时也已找到了李典,他高叫道:“李典,咱们快走,敌兵势大,一结成了阵势困住了我们,那可死得冤了。”

李典也知汜水镇守军所以一时占不得上风,只不过被他们攻了个措手不及,又搞不清楚状况。倘若真以汜水镇三千守军兵士硬斗千百名敌后武功队,如何能是数倍徐荣精锐之师的敌手?这汜水镇放那么多兵马,就是为了随时驰援虎牢关的。何况这一仗打起来,双方死伤均重,大违曹智本愿,;快传令,命众兄弟向南退走。”

李典道:“是!”传下号令,李典带领着就进的一部分人马后队作前队,向南疾驰。不久更多的系白布的兵勇,杀将过来与乐进等人会合,慢慢抽身离开战区,向后撤离。乐进奔出数里后,曹安率领几名兵士也赶到了,传令虎牢关已开,叫他们快撤。但原先许诸率领的一部分人马却始终未到,隐隐听得镇中处杀声大起。

乐进道:“许大哥在镇中给截住了,咱们稍待片刻。”过了半晌,城中杀喊声越来越响。

曹安急道:“乐大哥在此稍待,我去接应他们出来。”领着众多兵士,回向镇中去。

其时天色渐明,虎牢关上曹智心下忧虑,不知镇中诸人都否脱险,但听得汜水镇方向杀声大振,派曹安过去了良久,始终不见许诸、乐进等脱险来聚。

这时一名探子飞马来报:“数千名铁甲精兵堵住了南门,我等冲不进去,许司马等也冲不出来。”

李典听罢右手一招,引来一众骑兵,叫道:“咱们去打个接应。”说完就要领着两百余名骑兵,冲回来路。

曹智一般按住的李典,“还是我去吧!”

“大哥!”

曹智不由分说,让李典领着剩余车队、人马快出虎牢关,自己打马而去。

曹智骑在马上,遥向南望,但见镇中浓烟处处,东一个火头,西一个火头,不知已乱成怎么一副样子。

未等至南门,又有一名探子来报:“乐帐史硬是生杀开一条血路,已冲入镇中去了。”

以往遇有战斗,曹智总是身先士卒,这一次他却远离战阵,空自焦急关心,甚为不耐,说道:“糊涂!带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