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双手虚按两下,示意众人静一静,等众人稍逝安静,再转首对李儒道:;李先生,曹智在这里先谢过先生的提点,先生高才,整个事情大都在先生所料之中,曹智非常的佩服,能请到先生真是曹智之福。;

李儒听得曹智夸赞于他,非常高兴,但他这种人和陆康一样非常会把握自己的情绪,只略展喜色,马上起身恭谨道:“主公过讲,李儒也只是运气好,一时猜准,但依然未料到陆太守会找主公办如此艰险之事。”

曹智点了点头,道:“那李先生对此事如何看待?”

李儒显得有些踌躇,欲言又止之样,曹智立时安慰道:“李先生放心,但讲无妨,在座的都是自己兄弟,就算说错了也无人会责怪与你。”

有了曹智之言,就象是对在座的将官下了一道命令,李儒毕竟初入曹智这一团体,本不敢妄言,但有了曹智的定心丸,他也大胆起来。只见他锊着短须,缓缓道:“其实主公能有机会跳出皖城,也未必不是件坏事!”

此言一出,即惊四座,看到夏侯渊等不削模样,李儒笑道:“难怪诸位不解,自少以来,我的想法很多都不同与别人。”

曹智这时也已放下此庄烦心之事,好奇心大起,道:“李先生何不说来听听?”

李儒一口把碗中的凉水喝掉,正容道:“我认为主公答应陆太守出战濡须坞的理由有三:其一,陆康现居庐江太守,但其家世显赫,在整个江东威望之高,无人望其项背,主公即在扬州任职,这处理好人脉关系对今后尤为重要。这其二,军中最讲论资排辈,没有一点战功、履历,想将来统领千军万马打仗,又想让属下折服,真是提也休提。今次陆康不愿自己儿子身犯奇险,才迫不得已想让主公出来,这或许是主公的机会。主公还年轻,初来扬州时日也不长,作战经验的多少直接决定今后的发展,一味充当别人的先锋士卒,并没有真正自己独立领军的机会,就算作战再多,何时才能成就一世抱负,所以我才主张主公应命前往,好多试试独立领军的滋味,亦可熟习水军作战的方式,用郑宝的水贼把主公的剑磨利。”

李儒说到这里顿了顿,查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慢慢站起身,踱至曹智等人中间,接着压低声音道:“其三,当年赵武灵王辟地千里,把林胡人尽画入疆界之内,之后精于骑射的林胡人也充当了赵国的骑兵,顿使实力大增。难道主公没有这种想法,在扬州多湖泊、水系,主公如能拥有一支自己的水军,对将来肯定会有莫大的好处。这叫一石二鸟,即可跳出这皖城这陷入焦灼的守城战,又可借阻击郑宝之际,扩充自己的实力,对方既然是贼众,我们只要允以仁义、好处,相信不难收服。主公,在当今之世一日不手握重兵,何言位高权重?”

曹智恍然道:“原来你要我出征濡须坞,是要效法武灵王当年霸业,开创局面。”

秦以前的赵国的武灵王,曾经也一度弱小,他也是利用了与林胡人交战的机会,学习了林胡人精妙的骑术、射术,在短时间内建起了一支强大的骑兵,不但横扫胡人,还披靡中原,所向无敌,名将辈出。

在这期间,武灵王不理国内大臣什么“变古之道,逆人之心”的种种食古不化的反对大道理,毅然接受胡服骑射的变革,并且接纳胡人加入他的军队。使本居无定所,生活清苦,但却具有很强掠夺性的胡人,成为他军队的一员。武灵王利用胡人骑兵行动迅速的优势,采取游击战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披靡中原,曾一度所向无敌,不但使赵国成为诸强之一,也使天下改变了战争的方式,有了骑兵一说。

李儒充满信心地微微一笑道:“卑职以为这是将来势在必行之事,难道主公想一辈子寄人篱下?”

曹智此时亦被李儒的说词,弄得热血沸腾,他也站起身来,走至一处火盆边,背负双手,独自沉思起来:真正谋士就是能体现出不同,曹智身边的武将就不说了,曹智以往身边真正具有谋士角色的就属祢衡,但祢衡还年轻,不够成熟,而且祢衡为人轻狂,再说现在也不在曹智身边。再有就是夏侯渊了,夏侯渊算是有点谋略,为人老成,但那只局限于爱护曹智生命和维护曹家利益为出发点,并不能把情势看高到一定高度,相反还有一定局限性。现在和李儒的一比较就显出差距来,李儒阅历丰富,站得高,看得远。在之前曹智、曹操身边的这些人也的确没有人跟曹智或曹操提过开创自己霸业的说法,虽说曹智心下是知道曹操将来肯定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但兄弟俩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这么大胆、直白的提出过。

纵观历史,率先提出这种想法的往往是谋士、臣,曹智不认为现在是他们兄弟开创霸业的好时机,但从现在起续累力量,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收编贼军在三国这段历史上太普遍了,曹操、曹智已经做过,不怕再做一次。陈温、陆康等各方大诸侯也都在做,曹智就算收编了些贼军,陆康、陈温应也不会多说什么。

曹智回身时,只看见众人看着李儒都呆掉了,夏侯渊、许褚等人显然被李儒的***言语给吓住了,在座的大都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人士,但也没人这么直白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这还是在以保皇党出名的陆康的军营里,这要是让陆康知道一言片语,还不直接把曹智一杆人等统统绑了。

夏侯渊更是来不及提出反对意见,先左盼右顾的向门窗看去,然后还示意曹安、许褚出去巡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