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历一年初。

无数散修诸强看到希望,视仙朝为归宿,皆入大周,封侯拜相,携仕修行,汇聚八方气运,万宗来朝,鼎盛至极。

就连冲月古城也被仙朝收为辖地,温玉府中的姑娘们全部被女修取缔,花样繁多,夜夜笙歌。

阵丹器符修仙四艺大肆兴起,各种专属于修仙者的产业链不断衍生。

除此之外。

仙官玄吏遍布城中,妄自尊大,自视甚高,打心底里瞧不起城中百姓,视凡人性命为草芥,屡屡打压。

终是仙凡有别,百姓们受尽欺辱,敢怒不敢言。

凡是触怒修士的百姓,轻则残废,重则殒命,愈来愈多的人间惨案在古城中出现。

久而久之,百姓们逼不得已,只得离城而去,逼上绝路。

但奈何,弃城而去,无田无粮,没过多久,百姓们便饿殍遍地,易子而食。

人相食!

简简单单三个字,透发着无尽恐怖。

“眼不视为净,心勿思不烦!”

云毅站在无名孤峰上,望着遭受无妄之灾的平民百姓,苦涩的甩了甩头。

不将心中烦闷发泄出去,继续修炼灵明诀,很可能道心错乱走火入魔。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凡俗界的凄惨残酷,多表表现为受冤者的哀嚎,见者闻者甚多,修仙界则是寂寂无声,默默无闻的魂飞魄散。

这便是此方世界的本质,云毅虽然头脑清醒,但见此凄惨一幕,本心也难免会生出百般滋味。

人非草木,血不是凉的,倘若真的修行到淡漠无情的境界,岂不就是一块石头。

“一朝兴盛,百姓受苦;一朝灭亡,百姓依旧受苦......”

云毅微微一叹,攥紧双拳,却又感到力不从心。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真人座下的奉药童子,位卑力薄。

即便偷了宗门宝,赈灾放粮,也只能援助百姓一时,却仍无法逆转乾坤。

大周历二年。

仙朝愈发鼎盛,纳入修士足有数万,大周气运以烈火燎原之势,彻底搅揽东荒局势。

同年。

东荒各宗门与大周仙朝之间看似平静如水,实则修行理念早已出现分歧,暗地里争斗不休,诸般纠缠。

除此之外,在这动**不安之际,无数业数横生之徒,心术不正之辈,也开始崭露头角。

此类邪修,心狠手辣,大多精通斗法,同修为层次少有敌手。

他们蛰伏在阴暗之中,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才发动凌厉一击,杀人夺宝,劫掠资源,成功之后,换副面孔去其它势力修行,没了资源再去抢。

“短短两年时间,局势就变得如此动**不安,东荒的天......要变了!”

盘坐在田边,云毅心中一叹。

抉择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世间修士无非分成两类。

寻常宗门中的正道修士皆是安于现状之辈,整日盘坐在自己的洞府内修炼悟法,打磨道心,早就褪去了一身血性。

反观那些生性暴戾的邪修,他们另辟捷径,踩着尸骨修行,行事疯狂,心狠手辣,却也进境神速。

虽然也许终有一日成了别人脚下尸骨,不会有任何结果。

但那种暴戾的无拘无束之中,却是透发着一种大自在,大逍遥,令人向往。

“种田!继续苟下去,问鼎至高之日,自然有能力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