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娟一走,屋里就剩下江冉一个人,冷清得让人心里发慌。

江冉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心里想着,不管云景诺是因为什么原因病的,现在都跟她没关系了。

赵娟说得对,她以后的生活里,只有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那个一天天长开,又粉嫩嫩的小家伙,江冉的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温馨的笑容。

而另一间病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市医院的权威专家们都聚在那里,围在云景诺的病床前,给他分析病情。

“云总啊,你饮酒过度,这才导致了这个结果。现在肝受损严重,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但可不能再有下次了啊。”

医生们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就丢了饭碗。

这种喝法,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从医生专业角度判断,云景诺丫根就不是因为淡业工作才饮酒过度的,他这程度的人,他不喝酒,谁敢让他喝呀?肯定是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才会不要命的酗酒。

可他们也没敢问。

云景诺的脸色苍白如纸,胃里的疼痛就像火烧一样,和他此刻痛苦不堪的心一样。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恩,谢谢,你们辛苦了。”

医生们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云雪宜把人送到门口,然后又回到病房,看着云景诺的眼睛,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你是不是想死呀?”

云景诺闭上了眼睛,没有回话。

见他不理自己,云雪宜心里气得要命,但她还是压着火气说:“云景诺,你看你像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要把自己喝死吗?”

云景诺还是没有出声音。

云雪宜虽然生气,但她也没有办法。

她以前都没有处理过云氏的工作,云家现在离不开云景诺。

“景诺,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云雪宜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你爸妈又联系不上,你就忍心看着云氏垮掉吗?还是说,你也想让我也住进来陪你?”

终于,云景诺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公司的事,你不用管。”

云雪宜见他终于开了口,“我不用管,那云氏现在要怎么办?”

云景诺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云雪宜这拳头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既难受又发慌。

接着,她便走出了病房。这时,阿霞走了过来,“夫人,豆豆发烧了,何打电话来说宋小姐正哭着呢。”

云雪宜不耐烦地打断了佣人的话,

“发烧有什么大不了的?哪个孩子没感冒过?还不是一样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了。”

自从宋宁馨腿断之后,云雪宜对她的态度就大不如前了。

在她心里,宋宁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就像一颗被废掉的棋子,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了位置。

病房里只剩下云景诺一个人了,耳朵终于清静了。

可他还是觉得呼吸因难,他的脑海里总是出现那具小尸体。

他真想把江冉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长了一颗石头的心,她怎么能狠心地流掉八个月的孩子。

上下楼之隔,夫妻两人都分别坐在病床上,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无法站在一起。

隔天清晨,探视时间。江冉像之前一样吃完早餐,收拾好自己,走出病房。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云景诺。

他们在不同楼层,他既然跑到这边吸烟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