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将这个老东西给丢出门去,拳头都在背后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很多次,好不容易才压制住。

本来打算着等人身体好了点之后就想法子将她送出去,可现在看来却是万万不能了!

她知道那样的绝密,如果以此来威胁自己,万一传出去点什么风声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可要将这样的人留在家里,陈锦年光是想想就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又实在不忍心薛菱儿受委屈,真的是进退两难。

别说是薛菱儿和戴孟了,就连院门外的那些个守卫都听到了老太太那强词夺理的吼声。

“哎,你们说陈处长锦年到底是犯了什么忌讳了?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找上他?”

也有人满脸胡疑,“那老太太是谁呀?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守卫的头儿就跟那个小兵解释,“你来得晚不知道,当初刘将军是有意将刘穆小姐许配给陈处长的,可陈处长说他年幼的时候有一门娃娃亲。”

“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是婉拒的托词,后来又有了菱夫人,刘小姐也经常过来串门,议论的人也就少了,没想到还是真的。只是这个老太太……”

“以前我们家也有这么个老东西,我娘是

日盼夜盼就巴望着她早点死!”

“遇上这样的人,陈处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刚才你不还说这老太太来的蹊跷吗,你瞧瞧这!”

院门外靠得比较近的守卫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都在同情陈锦年的遭遇,对老太太的怀疑倒是打消了不少。

再说摔门而去的陈锦年,虽然他直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理了一遍也没找到原因所在,忍不住烦躁的扒了扒头发。

“锦年,我煮了点菜肉粥,你给老人家端进去吧。”薛菱儿将肉粥盛好,对站在廊下满脸烦躁的陈锦年小声道。

陈锦年是真的不想再进去,也不想让薛菱儿去受那个罪,侧头看了眼旁边气得小脸鼓鼓的戴孟,他又叹了口气。

冲院门外喊了一声,“进来个人!”

本来议论的正欢畅的几个人突然听到喊声,忍不住一激灵。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将那个新来的小兵给推了进去。

也正如大家所想,老太太那叫一个难伺候,小兵也不过十几岁的娃子,出来的时候两个眼睛红彤彤的,明显是被气哭了。

老太太根本就没克制自己的嗓门儿,声音传得老远,外面的人基本上也听了个齐全,都用安慰的眼神看

着那个小兵。

“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老太太……她说我,我,说我长得不够健壮,说我以后找不到婆娘,也生不出娃娃……”

众人:……

这话刚才他们就听了一遍,被雷得不轻。如今又听小兵带着哭腔的抱怨,都忍不住揉了额头。

领头的那个守卫说,“一会儿我跟戴副官商量一下,咱们尽量离得远些吧。”

众人对此提议十分赞同,都纷纷点了点头,脚步也不自觉的往外又挪动了几分。那老太太简直是魔音穿耳!

亏他们刚开始还觉得她虚弱,原来是倚老卖老,瞧这嗓门大的,一听就中气十足!为了缠上陈处长,她这也是颇有心机了!

老太太刚来的时候外面的守卫就将事情传回了局里,方新南听闻后也十分警惕,当即派了吴汉成以探病为由过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