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出身于士族家庭,父亲荀彝,任州从事之职,祖父荀昙是广陵太守。

但是,他从小失去父母,因此养成坚韧不拔的性格。

如果说,荀攸之前还有点畏缩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完全克服了这一点。

刘可想了想,问道:“公达,你觉得当今的扬州如何?请尽管出声,无需客气。”

“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在这乱世之中,实乃人间天堂。”荀攸一字一句认真地道。

“那么,可有什么不足之处?”刘可同样认真地道。

来了,这才是重头戏。

荀攸理了理思绪,道:“主公治理天下,宇内无人能及。纵观历史上下,主公也不弱于任何一人。只是,治国靠的不是天马行空的想法,而是脚踏实地。我认为主公在脚踏实地方面,做得还不够完美。”

“比如呢?”刘可问道。

“重商抑农。”荀攸掷地有声地道,“商人不事生产,只会剥削农户,难登大雅之堂。”

刘可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历史的主流看法,想要改变荀攸的看法,有点难啊。

这就是古代思想和现代思想的碰撞,历史证明,刘可是对的,但是,他现在就必须让人信服。

“首

先一点,我重商是没有错,但是抑农何从说起?”刘可反驳道,“至于商人畸形之事,是没有人监管,只要法度完善,商人犯法又岂会高人一等?剥削农户一说,确有其事,但是更多的是,无稽之谈。

没有商人,农户手中的产品如何销售?只要给合理的价格,就是你情我愿之事。

我命子敬完善法度,就是从法制上约束商人;我建立商会和商学院,就是从情理上引导商人知法守法。

看看各地学院、各地医馆的建设,商人们都积极出资。一些乡间的小路、石桥,都刻着商人的名字。”

荀攸拱手相拜,这一拜,是因为主公对他的敬重。

“农业永远是基石,但是将商业斥为末流,那就过了。”刘可道。

荀攸再拜,道:“主公,百姓富庶是好事,但是商人富可敌国,就是灾难的开始。”

“公达,这就是你的义理吗?”刘可郑重地道,“恕我无法认同。”又补充说,“商人何以富可敌国?其一,官府羸弱,其二,官商勾结。

是你无能,还是我无能,还是大家无能?

在我的有生之年里,绝对不会出现富可敌国的商人,因为国家只会更强,强到令

所有商人绝望!在国家这个圆圈里,商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石子。”

荀攸难以想象,那该是何等强大的一个帝国!

对,那就是帝国,也是主公的野望。

可笑,自己竟然被商人束缚了手脚。

可笑,自己自诩为贤才,竟然跟不上主公的脚步了。

“世家,何等强大,可是我可曾主动招惹过他们?他们强又如何,而我只会更强,公达,你明白了吗?”刘可的话,又一次让荀攸心神俱震。

“只要是贤才,我都会重用,即使你卑微到了泥土里,我都提拔你上来。”刘可道,“不要在乎世家当官的多,或世家当官的少,要有格局,知道吗?如果你们有本事,就用才能到我这里争权!”

荀攸再拜,今日,他收益良多。

说完这句话,刘可就离开了,众人恭敬地站在两边,向刘可行礼。

若是激得世家派出贤才做官,那就好了。

刘可的承诺不会变,真到了世家出来争权的时候,他就只需要当平衡者就行了。

世家又不是铁板一块!

看着刘可潇洒离去,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公达怎么样了。”鲁肃道。

“看样子主公没有被说服,应该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