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珖县,地处华北平原冀东南部,黑龙港流域下游,沧州市南部的县级行政区划。

这里汉代就开始置县了,不仅人古迹众多,历史上也出过不少名人。

这天下午15点左右,东珖县大环乡隆里村外的乡道上,一辆破旧的大巴车在路边阴凉处停了下来。

这种县际的大巴车,基本上都是招手即停的,远比后世只在站点停靠的车方便多了。

一个壮硕的汉子从车上下来,背上的军绿色背包尤其抢眼。

正是从帝都归来的曾广茂本人。

他上午9点50分,从帝都坐大巴车出发,行驶了2个半小时才到沧州市区。

然后在沧州市汽车站旁吃了个快餐,又马不停蹄地换乘了回县里的汽车。

加上中途等车和吃饭的时间,到村门口附近已经是下午15点了。

大巴车缓缓起步,一路带起尘土飞扬。

曾广茂赶紧沿着进村的土路小跑了一段,避免大路上扬起的灰层波及。

看着几百米外的村落,曾广茂心里五味杂陈。

他18周岁多一点,就被父亲送去当兵了。

这一去,就在部队里面待了年。

由于所在部队的保密性质,以及训练任务的繁重。

七年间,他回家探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有每年老父亲会定时带上家乡的土特产,到部队去探望他。

本以为退役后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可生存的压力又逼着他停不下来。

通过部队的关系,他被送到训练基地安置。

刚训练了个把月,紧接着就被江飞宇看上,成了江飞宇的贴身保镖。

所以,眼前的故乡对他来说,既是熟悉,也是陌生的。

俗话说“近乡情怯”,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年的时间,还是太久了。

深吸了一口气,曾广茂向村里走去。

现在是农闲事情,村口的晒谷场倒是有很多老人在打牌、闲聊。

见到曾广茂这个“陌生人”进村,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时间有点久了,对于眼前的这帮乡亲,曾广茂一时间一个都没认出来。

“你是,曾家的大娃?”一个50多岁的老头,不确定地问道。

这熟悉的称呼,让曾广茂心头一喜,赶紧应道“对,我是,您是......”

老头一拍大腿,说道:“你个瓜娃子,我是你三叔公啊!”

“啊,您是三叔公!”

曾广茂脑海中关于三叔公的印象,逐渐与老人的样子重合。

这位三叔公,确实跟他曾家算是远亲。

老头兴奋地向旁边的同伴说道:“曾家的大娃,曾大庆的大儿子,之前去当兵了,咱们村的......”

“呀,原来是大庆的大儿子,好多年没见了吧!难怪认不得了。”

“我记得他小时后瘦瘦的,现在这么壮,你当然认不得了。”

“这部队的伙食,也太好了吧!”

......

一帮老头、老太,对着曾广茂议论纷纷。

这怎么就跟部队的伙食扯上关系了?

曾广茂脸上一个大大的“囧”字。

“诸位叔叔伯伯,姨姨婶婶,爷爷奶奶,我先回去了,你们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