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栗将军来信。”传令兵从符通讯器接收到消息,急忙通知中军帐的朱忠。

“回信,不要惹怒他,尽量安抚,接着按计划行动。”看完消息,朱忠给出了回信,此时,刘敏已经率领大军攻入皇宫一个时辰。

“让他们汇报情况。”

“赵俱将军回信,大军已基本控制武校与工厂。”

“顾离将军来信,我军拦下六批前往鸿胪寺的人马,除少数逃脱,其余都已伏诛。”

“贺鲁将军来信,鸿胪寺拿下,付池已被枭首,不过损失惨重,正在追拿军火司的古绪。”

“栗重将军来信,各方路口布防完成,正在汇合收缩包围圈。”

“刘敏将军来信,大军正在推进,贼子军队抵抗不激烈。”

突然,地动山摇,身旁侍卫急忙扶住朱忠,有数人合力,以真气构筑护罩,护住军帐。

“传令观星台,开启固地大阵,稍稍稳住月都。”

“解老有消息吗?”

“还没有。”

等到地面恢复平稳,朱忠在军士围护下安抚众位大臣,大臣们惊魂未定,但见到士兵构筑起真气护罩也稍微安定。此时的空中,双方激战正酣,朱忠抬头看着天空,眼神凌厉,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他辞别众人,走出军帐来到隐秘处,取出阵盘,写下几行字,然后回到中军帐。

“丞相大人有令,放他们离去。”中军帐传出命令,护着法阵运行的几十名术士闻言,操作令旗打开一块区域,将何立一行人放出。何立几人连忙朝着宁国方向奔逃而去。

“丞相,刘敏将军来信,我军在御房发现重伤的杜绪,请您指示。”通讯兵跑来向朱忠禀报。

朱忠沉思片刻,说道:“别让他死了,加快速度拿下皇宫,派后备军打扫战场,准备迎殿下入宫。”

朱忠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宫。此时,刘敏已经率军攻入泰安殿,看着满地狼藉和几座正在烧的偏殿,心中激动不已。他一步步踏上台阶,进入泰安殿,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转身对身旁的将领下令:“传我将令,加速剿除贼寇,安抚降兵,将降兵看押好,静待安排。”

众将士齐声应诺,士气高昂。皇宫平定的消息传来,披甲上马的朱忠招呼军士护送杜桓与百官入宫。同一时间的月都城中,栗重正在向刚刚出手的楚巡道谢,双方恭维几句,栗重辞别而去。刚走出没多远,栗重朝某个方向看去,看到没有什么就带人离开。

楚巡凝望着栗重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转身时瞥见栗重方才凝视的方向,心头涌上一丝疑虑,但未发现异常,片刻后便转身离去。二人离开不久,刚刚的地方突然出现两人,一人手持令旗隐匿身形气息,另一人手持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名冷笑着的披甲男子。

护送几位皇子的城防司人马兵分三路,池逸一行人和另外几批溃散的人马汇合,厮杀后剩下的百余人由付逸领头朝城门杀去。

“按照计划行动,命令京防军出手,不要让他们发现异样,在城门处将他们的人马尽数解决,通知栗将军,城门汇合。”顾离发布完命令,颇为欣赏的看着旁边李毅,李毅正在调整城门的火器部署:“此处交给你了,我去巡视一下。”

“末将遵令。”

池逸护送着两位皇子,一路浴血奋战,拼杀到城门时,身边只剩下三十多人。远远望去,城门处一百多名安临军严阵以待,他们结成紧密的阵势,盾兵排成一排,护住后方的火铳手。池逸深深叹息一声,提起长枪,策马狂奔,他身旁的两名剑士运起真气,施展轻功,一同冲入敌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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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令下,当池逸等人落入包围圈后,四方的伏兵现身,十几挺重型火铳和数百支连发铳纷纷瞄准目标,就连城墙之上,也有十几门威力惊人的符火炮、几门重炮以及数十架雷火箭蓄势待发。如此庞大的火力配置,显然是对方精心布置,将火漆集中于此,这样的阵仗令那两名身经百战的剑士都心生惧意,急忙抽身返回大部队保护皇子。

“池将军,投降吧,栗重将军马上就到,你明白,这种情况你出不去。”李毅站在城头,只要他一声令下包围圈里大多数人都会被撕碎。

“全军听令,冲锋。”池逸回头看了看一路跟他杀出的将士们,所有人的眼神视死如归。

“准备攻击。”组合起来的冲锋军阵好似一支射出的箭矢,但是没走出多久,重铳的声音响起,炮声隆隆,数百弹丸出膛,淹没了对方。冲锋的队伍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但他们还是悍不畏死地往前冲,但是他们向前不过冲了十几丈,然后,迎接他们的是更加密集的火力网,士兵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池逸挥舞着长枪,拼命想要突破防线,但对方的火力太过猛烈,他的身上也多处负伤。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池逸心中充满了绝望。两名剑士合力激发周身剑气,护住自己和两皇子,不过集合起的众多火器威力异常强大,众多弹丸突破剑气防御,甚至击穿护体真气,两名剑士伤势不轻。

一轮射击结束,硝烟散去,场上仅余四人四马,还有被士兵护住才只是身受重伤的池逸,其余倒在了城门前数十丈处。

“何必如此呢?”李毅看着场上惨状,好像在问旁人,又好像在自问,想了想,不禁摇头:“几位,是否还要继续?放下武器投降吧,不但可活命,丞相大人还可以给你们加官进爵,尽享荣华富贵。你们明白,再僵下去持,对你们和背后那些人,同样没有任何好处。”

池逸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回头望了一眼两位皇子,然后用长枪撑起身体。

“我池逸身为帝国军人,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

话音未落,他提枪冲向李毅所在的城墙方向。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到城墙下时,一发炮弹准确地击中了他旁边的土地,池逸被炸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最终,他只能无奈地看着李毅带领部下逐渐逼近。李毅挥挥手,看着放下武器的剑士,示意手下将人带走。

池逸躺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远方,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甘。

李毅来到池逸面前,行了个军礼,看着他说道:“池将军所为,末将佩服。但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你也算是尽了忠。”池逸艰难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毅:“院长,学生池逸……无愧……”说完,他的头缓缓垂下,停止了呼吸。

栗重与顾渊赶到城门,得知池逸已死,他深感惋惜。他吩咐好好安葬池逸,并将两位皇子带走。

雄伟壮观的泰安殿前,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的杜绪无力斜靠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之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生命之火已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突然间,一阵喧嚣声打破了这片死寂——只见朱忠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身后紧跟着杜桓以及一众神色凝重的大臣。杜绪艰难地转动着眼眸,目光缓缓聚焦在朱忠身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低沉的呜咽声,根本无法成言。那曾经威压天下的嗓音,如今已如同破碎的琴弦一般失去了往日的清脆与响亮。此刻的他,宛如一个被命运扼住咽喉的可怜之人,满心悲愤却又无能为力,不过,他确实不让人同情。

“殿下,请。”朱忠将先前的宝剑交给杜桓,斜视杜绪。

“今海内动荡,叛乱四起,外有倭族、血炼宗虎视眈眈。先太上皇杜绪,三十年前兵变夺权,多年以来,举国上下多怨言,在杜绪治下,帝国渐衰,民不聊生。幸有皇子杜磊,德才兼备,声名远播,贼子叛乱之际,殿下联合群臣平叛,稳定月都。今日四殿下上顺天意,下顺民意,臣朱忠恳请先太上皇退位。”朱忠拱手行礼,百官、军士跪地附和,杜磊双手接过宝剑,转身看向杜绪,微微躬身,拱手行礼:“请父皇退位。”

杜绪不甘心地看着众人,被喂下哑丹的他只能咿呀乱叫。朱忠起身来到杜桓身旁,冷笑看着他:“先太上皇受刺激发疯,请殿下即位。”朱忠招手,几名军士像是拖死狗般将杜绪拖走。随后,朱忠拿出一个盒子,交与杜桓。杜桓同样双手接过,察觉到盒子的重量,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快,随即恢复正常。

“恭迎新帝登基!”

盘旋的金龙落下,好像进入杜桓体内。杜桓一步步走向龙椅,在众位大臣与士兵注视下戴上玉冕,端坐皇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