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李泰盯着他,凛然目光好似北风呼啸,让整个大厅的气氛为之一变。

“信。”

李治甚为简单的回答到。

“但,我为什么要对付老大?”

李治神色仍

旧冷峻,虎眼之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在辽东丢了益阳王,父皇未将你问罪已是极大的宽宥,难道你不想将功补过?”

若说李治当真与太子有什么不对头的话,那么便是在辽东丢了益阳王。

而因此,他与李承乾站在了对立面。

“你们争来斗去,那是因为你们都有机会登上皇位。”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争?”

李治再度反问,言语间少了一份凌厉,却多了一份自嘲。

他虽也是皇子,但他心中知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太子,也不可能登上大唐皇位。

因为在他的面前,阻挡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

“父皇调我北上,让我平乱,只是因为你在长安落败,老大急需一个援手。”

“所以父皇将我捧出来,牵制李恪。”

“北境之争,父皇的用意之明显,手段之强硬,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谁也争不过老大的。”

李治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无言控诉。

人的命运早就是被安排好的。

李承乾一生下来就可以成为太子,而他,李泰,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别人的棋子,无限循环做困兽之斗,永生无法逃离。

“你说什么?!”

李泰的目光霎时间阴厉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凶狠。

“你还不明白吗?”

“我既然一辈子都无法登上皇位,父皇将我捧出来的用意何在?不过就是想如你一般,磨练老大,成为老大的垫脚石!”

“你现在被李恪碾压,李恪又将老大重创,整个长安之中唯一还能与老大相争的,只有李恪!”

“你和我,都没有这个资格

。”

原来李治早就看明白了。

自他接到李世民调他前往北境的旨意的时候,他就已然全部明白。

这些年他在长安也可谓恪尽职守,一直勤勤恳恳不曾有半点松懈,可却始终未曾得到李世民的重用。

直到李泰倒台,李世民这才将他捧出来。

李世民将制衡之术玩得神乎其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和李泰都是李承乾的垫脚石。

而现在,李恪接手七州,又将李承乾重创,整个长安之中唯一能于李承乾抗衡的,便只有李恪。

其他人,诸如他,以及李泰,都已经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