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杜如晦的审问到这里嘎然而止。

但李恪的审问并未到此结束。

“第二个问题,当年大明宫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关于登州那个问题,乃是李恪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则是李恪由始至终最想知道的问题。

当他的话音落下,侯君集却将目光转向了益阳王。

“当年益阳王也在长安,你为何不问他?”

侯君集显然不愿自己提及这个话题。

因为一旦提及,一旦道出,便等同于彻底的背叛李世民。

可谁知李恪却冷冷一笑。

“让你当着他的面道出当年真相,就是为了戳破他当初的谎言。”

“废话就不用说了,拖延下去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

李恪没时间听他废话,辽东五十万大军此刻正在等待着他的将令,大唐与高句丽两边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时间在此时显得异常宝贵。

侯君集听得这话,绕有深意的看了益阳王一眼,而后这才缓缓开口。

“当年......”

......

让李恪觉得很好笑的是,侯君集说的真相跟益阳王说的真相居然一般无二!

甚至连台词都是一样的!

当侯君集的话音

落下,当他以为已经骗过了李恪,也当益阳王稍感心安之际,李恪却忽的拔剑出鞘,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中了侯君集的肩头。

鲜血顺着伤口,划过剑刃,滴落在地。

益阳王顿时吓得心神颤抖,一时间愣在当场,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而一旁的杜如晦则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漠然,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侯君集。

至于侯君集,他看了看自己肩头,又转头看向李恪,怒火顿时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可是他的眼神越是凌厉,怒火越是汹涌,李恪手上的劲道越是凶狠。

剑尖再进一寸。

“噗......”

侯君集旧伤未愈,新伤的剧烈疼痛牵动五脏六腑,霎时间吐出一口鲜血。

“我说过,我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如果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这一剑,只是开始。”

“倘若你接下来说的话仍旧不是实话,那我就继续在你身上刺出窟窿,而后用李义府教我的毒药帮你敷药,我倒想看看大名鼎鼎的陈国公能撑到几时。”

李恪的目光很是淡然。

益阳王听得这话,一时间毛骨

悚然。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李恪居然会变得如此残忍。

倒是杜如晦,忽的感到欣慰。

他发觉此时的李恪越发的像从前的他。

果决,残忍,不惜一切。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恪的果决,残忍,不惜一切,仅限于弄清楚当年真相这一件事,除此之外,他仍旧人畜无害。

这是李恪和杜如晦最大的区别。

这时,李恪拔剑,用一块白布擦干净了剑刃上的血,而后还剑入鞘。

“我娘从头到尾便没有离开过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