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恪心中一横,传令道:“所有士兵弃盔卸甲,准备巷战!”

李恪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乙毗沙钵罗叶护轻而易举的拿下昭武城,一旦此城失守,后方城池更加难以镇守,唯有与之硬拼!

李恪随即再度传令玉门关守将阻击张明聪,而李义府,李重义两军迅速撤回,准备与西突厥大军决战!

李恪虽然不知道乙毗沙钵罗叶护现在身在何处,但是看西突厥大军的人数便知道此处乃是西突厥大军主力所在,既要在此处成功阻止西突厥大军主力,那即便张明聪返回陇西,乙毗沙钵罗叶护也没有多余的军力去进攻吐蕃,唯一让李恪担心的是,一旦吐蕃大军落入乙毗沙钵罗叶护手中,那后果便难以想像。

吐蕃大军虽然没有西突厥,大唐这般兵强马壮,但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战斗力,若是乙毗沙钵罗叶护将之掌控,那很有可能成功侵入甘南道,而后直捣帝都长安!

这时,韦名美雪对着李恪道:“我再去打探乙毗沙钵罗叶护到底身在何处,对了,李仙齐已经在来的路上。”

李恪闻言点头:“你小心些,一旦查探到他的具体位置便立刻

返回!”

韦名美雪点头去了。

李恪知道此战关键便在乙毗沙钵罗叶护身上,只要成功控制住乙毗沙钵罗叶护,或者说杀死乙毗沙钵罗叶护,那此战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终结!

可是当此情形,目前最为关键的是在昭武城城与西突厥大军巷战,阻止西突厥大军继续侵略!

李恪登上点将台,顶着后方的火石纷飞,大声喝道:“当此时候,我们谁也无法回退半步,因为在我们身后便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家园!我们一旦撤退,那试问谁有脸回去面见自己的父老乡亲!”

“绝不撤退!”

“绝不撤退!”

大唐向来尚武,特别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大唐男儿的血性更容易被激发,听得李恪誓师,无数大军在城中振臂高呼,那声音瞬间便将昭武城西门的火石轰炸声所淹没。

李恪手中战旗“砰”的一声插入地底,而后令旗一转,所有大军转入昭武城城中,开始准备与西突厥大军巷战!

因为西门失守,西突厥大军成功攻入昭武城城,整整数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进了昭武城城,战斗在一刹那打响。

大唐大军向来不擅长城池攻守,这乃

是大唐军队的硬伤。但是大唐大军最擅长的却是没有束缚的野外战斗,而此时的巷战便是如此,所有地方都可以成为战场,所有战法都可以派上用场,此刻也不管什么战术战略,只要能成功阻击西突厥大军,那便是好的。

故此西突厥大军与大唐大军刚一短兵相接,排山倒海的厮杀之声即刻传来,生命如同秋叶一般,不断凋零飘落,在血花与呻吟中渐渐失去了感知,最后伴随着阵阵烟云,在昭武城城中被埋葬。

李恪誓死捍卫昭武城城的决心彻底激发了所有大唐士兵满腔热血,一时间个个大唐士兵都如出笼猛虎一般冲向西突厥大军,怒声震吼间视死如归,如此气势瞬间便将西突厥士兵震慑,一触即溃。

昭武城城中,两军短兵相接进行巷战,阔叶刀与钢刀互相拼砍出火花,鲜血与汗珠混为一体,径直流淌。地上满是大唐与西突厥士兵的尸体,被残阳笼罩上了一层金色,显得异常辉煌。

李恪带领亲卫一边冲杀,一边调度有序的指挥着各军之间的协同。虽然巷战不需要太多战略战术,但是对付如此庞大的西突厥大军,若是大唐各个大军之间犹

如一盘散沙没有丝毫布置,那肯定也是惘然。

李义府冲在最前面,手里的阔叶刀已然刀锋微卷,脸上满是西突厥士兵的鲜血。

李义府此时心中极为难受,因为他本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可现在他却只能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

而那些突厥士兵,他们手里的钢刀根本不知道李义府是谁,也从未想过要知道李义府是谁,但凡身穿大唐服饰之人,在他们眼中,此刻都成了自己加官进爵的垫脚石,他们的人头都成了自己往高处攀登的基石。

战火瞬间蔓延全城,每一处地方都有两军士兵正在交战,每一处乌烟升起的地方都布满了尸体,身上满是烟尘与火星,踏着他们正在搏命的士兵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畏惧,仍是不断的往对方冲去。

这时,李恪看到远处西突厥大旗下正在不断砍杀大唐士兵的突厥将领,当即想也没想便直接跃了过去。

身穿金色盔甲的李恪,刚刚落在西突厥大旗之下,四周的西突厥士兵便立即围了上来,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似要将李恪当即乱刀分尸。可是李恪的轻功虽然比不上韦名美雪,但是与李义府却是不相上下,眼见四周的

西突厥士兵将自己包围,李恪不退反进,身子一跃,手中阔叶刀顺风而斩,那正猎猎作响的西突厥大旗便瞬间倒下。

“杀!”

李恪此举无疑是最大程度的激化了西突厥士兵心中的敌视,李恪还未落地,下方已然布满了钢刀,李恪只要旧力殆尽一落地,便会立刻被下方的钢刀刺成筛子。

这时,一个突厥将领从西突厥士兵之中冲了过来,手中钢刀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对着李恪划去,刀锋带起一溜风声,纵然是在各种呼喊声中仍是清晰可闻。

李恪身在空中,无处立脚,眼见就要落下!

那将领在地上猛然一点,黑色身影如闪电一般冲向李恪!

就在这时,李恪的手腕忽的对着那将军猛然一震,顷刻间钢刀猛的射出,直朝那将领的面门射去,刀尖在残阳之下异常显眼,闪烁着点点光芒。

然而那将领似乎早已料到李恪会使出此招,刀锋回转,将钢刀扫落,可是身影却仍旧朝着李恪掠去。

“受死吧!”

突厥将领口中大喊着李恪无法明白的突厥语,钢刀斜挑李恪的肩头,左手便掌为指,径直指向李恪的心口,两招连贯非常,并没有丝毫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