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资料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可是那奸细倘若已经拿到那些资料,那他岂不是立刻会拿去给乙毗沙钵罗叶护?

“你想,既然他已经拿到了那些资料,可是泰西封四门已经被封了,他如何出得去?”

李恪问道。

凯奇上前道:“他难道就不能在城中等候吗?”

李恪摇头道:“不能。”

“现在城中戒严,他拿到了如此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在城中逗留,一定会第一时间交到乙毗沙钵罗叶护手中。”

听到这里,李义府不由诧异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李恪看了看四周,微眯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乙毗沙钵罗叶护就在泰西封城中!”

话音一落,众人均是一震!

乙毗沙钵罗叶护就在泰西封城中?!

“怎么可能?他怎会如此大胆潜入城中?”

凯奇当即反驳道。

李恪冷笑道:“那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这一点,你们没有接触过自然不知道。”

李恪与那人打过不少交道,对于他的套路自然了如指掌。

这时,李义府道:“我立刻派人前去搜捕。”

李恪听得出来李义府的语气有些着急,毕竟泰西封的防卫一直都由他负责,如果乙毗沙钵罗叶护当真在城中,那必然就是他

的责任。

可是李恪却摇头道:“不用。”

“为何?”

“拜占庭大军如此卖力的攻城,我估计他们的目的便是攻破城门,放乙毗沙钵罗叶护逃出去,只要我们坚守着四门不破,乙毗沙钵罗叶护自己便会现身。”

此时的泰西封已然被大唐大军堆积得滴水不漏,任何人都无法出入。

乙毗沙钵罗叶护待在城中,无疑是将自己置身险境,所以他看到拜占庭大军迟迟破不了城,肯定会想办法离开。

李恪不让李义府前去搜捕,一来是担心打草惊蛇,二来,他也担心乙毗沙钵罗叶护利用属于他原本的身份,威胁李义府,从而从容的离开。

李恪道:“传下命令,即日起,所有人都不得擅自行动,任何情况都要向我汇报,除了城外的战事,城中任何风吹草动也都要向我禀明。”

凯奇和乌尔曼得令去了,李义府摇头叹了一声,却迟迟没有说话。

李恪看着李义府道:“别叹气了,咱们走到今时今日,也不是靠叹气走过来的。此次乙毗沙钵罗叶护的举动不在你的意料之内,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不怪你。”

李义府明白李恪的意思,毕竟他跟随李恪的日子也不短了,如何读不懂李恪这话

里对自己的安慰呢?

但乙毗沙钵罗叶护的失踪与那些资料的被盗,本就是他的责任,他心中自责也是可以理解。

不过说到底,乙毗沙钵罗叶护既然还在城中,那对李义府而言便是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恪见李义府脸上仍是止不住的淡淡惭愧,不由道:“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难接受,倘若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如此。但你要明白,何所谓仁,何所谓义。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出征漠北之时,我们在马车之中的问答吗?”

回想往事,李义府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属下当然记得。那时候,属下还是一个丝毫不懂世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