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驾马来到李千里身旁,扫了眼面前的张宝藏几人,道:“好大的胆子……”

张宝藏本还有些惶恐,可侧头看了眼李愔身后空无一人,又上下打量了一边李愔,没有腰牌,衣服上没有纹路,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竟然敢这么狂?

难道京城的人都这么无知吗?

“给我打!连他一起打。”

接二连三被打断,张宝藏气的直跺脚,嘶吼道:“都给老子上,家父张大安,打出事儿了我兜着,去!”

此话一出,李愔面色微变。

张大安他认识,虽然没有来往,但大家在朝堂之上有过几次撞面,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怎么儿子是这样一个混账东西。

“住手。”

“我住你娘,打他一拳赏银两贯!”

面对李愔的喝止,张宝藏一把夺过身旁的豪仆手中的长棍,一棍子抡向李愔。

李愔一个鹞子翻身,躲开木棍,可还未等他落地,另一支长棍已经打了过来。

他现在没有唐刀在身,又不像李千里那样铁打的身材,怎么撑得住这样的长棍?

接连的闪躲让李愔身形不稳,在地上滚了一身的灰,格外的狼狈。

又是一棍迎面而来,李愔此时尚未站稳身子,眼望着这一棍越

来越近,李愔眉头一皱,心一横,只想着硬抗下去。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砰!

棍子应声断裂。

李千里咬牙切齿的看着张宝藏:“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家伙,这是什么身体,真是个当兵的材料啊!”

“你刚没听到?人就是当兵的,就是他喊得这个二叔,多少有些丢人了。”

“等会儿,我好想在哪儿见到过他,我小时候在城北住……他怎么长得这么像当时那个纨绔子弟李愔?”

一学子皱眉想着了想,话未说完,立马引来了别人的嘲讽:“你放屁吧!那位现如今可是蜀王,别看被贬为庶人,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墙头上听着不远处学子们议论声的鱼幼薇此时也觉得李愔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够了!”

豪仆们被李千里逼退后很快又冲上前来,

李愔见状怒喝一声,脸色铁青的从身后取出来一根节杖。

这是李恪怕鸿胪卿不来,专门让他带上的,没想到用在这里。

见到节杖的瞬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都在太医署进学,当然认识这东西。

李愔斜了眼张宝藏,一字一句道:“有眼无珠,狗东西

,一个张大安就能让你如此嚣张跋扈!记好了,家父……天可汗。”

此话一出,太医署内外鸦雀无声。

他是蜀王!?

我记起来了,我之前在皇城见过他!

鱼幼薇面色大变。

可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既然是蜀王,怎么会一个人出来?

别说什么被贬为庶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带点儿奴仆还是没问题的。

可能只是长得有点儿像而已。

“他就是李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