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医署的那一点儿小事,为何紧抓着不放?”

“说你心疼他,你让他一直在那里受苦,说你不心疼,你又在这里守着,还让下人去叫来郎中,何苦呢?”

“就当我是替怜茵妹妹心疼一下儿子,让他歇歇吧。”

楚娘抹了把泪,见也在扎马步的李恪无动于衷,她猛地拍了下石桌:“难道帝王家的孩子就不是肉长的吗?”

此话一出,李恪只得长叹一口气,示意她去把李千里叫过来。

一个时辰前,他才收到李千里在太医署惹了祸事的消息。

前一刻还在为李千里懂事而欢喜的李恪勃然大怒,直接勒令李千里继续扎马步,直到不能动为止。

自己在他临走前千叮万嘱不要惹是生非,结果他不光惹了祸,还弄的人人皆知。

他不相信这里面有李愔的原因。

以李千里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强行带走李愔的。

从白天到傍晚,从气定神闲到汗流浃背。

有行气止痛的檀香换了一束又一束。

李千里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后院一角,一动不动,他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待到楚娘去拉他的时候,他已经站都站不稳。

好容易扶着小千里过来,楚娘揉了揉他的腰,心疼的直抹泪:“我去给你拿点儿药,你坐着别动

。”

楚娘刚走,李恪就板着脸问道:“那天你在太医署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太医署的事情,刚坐下的李千里又站起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那天事情闹得这么大,父王责问自己是意料之中的。

可一想到那位佳人,他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人都能认错,你还真是聪慧过人!”

李恪白了他一眼,随即问道:“你后来去找过鱼幼薇吗?”

“没有,我没有!”

李千里闻听‘鱼幼薇’三个字,俊俏的脸登时涨红,连连摆手。

“一见钟情?”

李恪咧嘴笑了起来。

小千里自小就在尸山血海中生活,过的全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这样的人是很难喜欢上某一人。

包括李恪现在也是,只要是看到陌生人,第一反应就是先打哪儿能够制服对方,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李千里不做声,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

他……碰到过鱼幼薇的颈部,嫩如白玉的肌肤的触感让他难以忘怀。

想着想着,李千里的脸越来越红,脑海中的那张脸越来越清晰,以至于他忽略掉了周围的一切,包括李恪与楚娘的声音。

“完了,魔怔了。”

李恪问了好几遍他喜不喜欢鱼幼薇,没有回应。

拿到药膏

过来的楚娘听到两人的对话掩嘴轻笑:“没想到竟然看上了鱼幼薇,殿下,这次可够你忙活的了。”

“要忙的事情可多着呢!”

李恪没好气的白了眼李千里,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陷入深思。

鱼幼薇并非是高官显宦亦或名门之后,因此才在太医署内如此嚣张,谁都敢惹,她的依仗是她的身份。

在大唐东南海外有一处群岛,其内现在还没有国度,只有一个庞大的部落,被前朝称之为‘琉求’。

而鱼幼薇就是琉求部落首领的女儿。

当年鱼幼薇尚且年幼的时候,琉求因为没有足以上贡的东西,为表忠心就将鱼幼薇送来进学,说是为了学习化,实际上谁都知道是送来当人质表达忠心的。

毕竟前朝隋炀帝做了件让琉求对中原万分忌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