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未等声音落定,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正是当今天子李世民。

自恢复之后,这还是他头一次出宫。

他如同雕塑一般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两道龙眉紧锁,一双眸子透着冷漠。

待到随行官员尽数清除院内其他人员,退离房间一段距离守在门外,他这才走进房门。

“伤势如何了?听说已经可以行走了。”

李世民一进门便没了皇上的架子,柔声询问。

正所谓是受宠若惊。

李世民极为反常的表现确实吓了李恪一跳。

他皱着眉头问道:“老李头,你没毛病吧!”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做了什么事?”

李恪点点头。

“是你教的?”

李恪摇摇头。

在李世民还要再问的

时候,李恪缓缓地抬起手制止,喘了口粗气说道:“我没教他这些事情。你连我能走了都知道,天天派人盯着我,我做什么你都应该是清楚的,没必要再问了。”

“另外,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这张脸,你让我觉得有些恐怖,你这样来找我,我有些心惊。”

不怪李恪这些话说的太过于直白。

本就是重伤初愈的他,心神尚未恢复,头脑也有些浑浊,再加上李世民一反常态,他自然很难适应,常年隐藏在心底的暴脾气也涌了上来。

屋中的苇名美嘉扫了眼李世民,见气氛不对,默默的退出房间。

说完话,李恪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不对,吧唧了两下嘴,道歉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李世民没有生气。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笑了起来:“上一次你这样还是什么时候?制作烟花的时候吗?好像很久了。”

“不久了,也就几年前的事情。”

李恪眯着双眼回应,一副疲惫的模样。

话题结束,房间内再次陷入空前的沉默。

李世民忽的轻咳一声,问道:“你真的没有教李愔?”

闻听此言,李恪没理会,自己挣扎着站起身子,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合衣躺下,不愿意再搭理李世民。

李世

民固然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李恪并不会瞒着自己。

没有必要瞒着。

得到肯定的答复,李世民安心了。

即便自己是君王,他还是很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李愔生性温和,是个好苗子,只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无所事事,现在终于做出了一件主动出击的事情,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给李愔一个展露才能的机会。

李恪他是看透了,说不听讲不通的。

李愔跟着李恪这么多年,不说多的,学到李恪身上的三成也足够了。

到时自己再推一把,李愔不就有机会了?

一念及此,李世民笑了起来。

李承乾、李泰、李治他们都太可惜了。

他们没有一个斗得过李恪的。

而李恪又是推崇李愔的,有这样的帮手帮着李愔,这天下……不用再发愁了。

“你先休息吧。”

“你要出兵?”

李世民刚站起身子,李恪便陈胜问了一句。

“不必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想清楚,且不说吐蕃,此番……高句丽、扶桑、匈奴、南蛮……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经过生死一线,李恪已经明白什么叫做‘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回首前半生,自己太高看这些国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