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和陈武埋伏在蕲水两岸,等江夏援军过半时前后夹击,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两人所领的都是精锐,刘虎所部哪里抵挡得住,刘被杀之后尽数投降,俘虏四千余人。

战斗结束之后,陈武押送降兵返回蕲春,朱桓则领本部兵马换上江夏兵马的衣甲,连夜直奔邾县而去。

回营已是掌灯时分,孙策命人将刘虎的人头悬挂城外,又将早就准备好的数百封劝降信,用乱箭射入城内。

信中说明,他与黄祖的仇恨,仅限于私人恩怨,与其他人无关,只要愿意投降者,既往不咎,包括黄平在内。

守军将信送入府衙,黄平见信大惊,哪想到苦盼一日的援军,竟被孙策消灭,蕲春已成了孤城。

兵曹吴正也急匆匆赶来,禀告道:“属下已派人出城仔细观察过,那高杆上的人头,正是刘虎无疑。”

“好个孙策,果然够狠!”黄平将信扯得粉碎,大喝道:“立刻将所有信都收起来,不许任何人传阅。”

吴正摇头叹道:“数百封信,顺风飘入城中,为时已晚,就算军中能禁止,却无法制止城中百姓……”

“搜,那就挨家挨户搜查!”黄平挥舞着手臂大

叫道:“难道任凭吴军扰乱人心不成?”

吴正忙道:“万万不可,如此一来,反而更让百姓慌乱, 眼下还是要以安抚为主。”

黄平深吸一口气,问道:“孙策限期三日内出降,否则破城之后定斩不饶,这该如何是好?”

吴正犹豫片刻,言道:“孙策亲自领兵前来,又有赵云、韩当、黄盖等大将领兵,蕲春已是孤城,迟早必破,不如……”

“放肆!”黄平大怒道:“我黄家男儿,岂能屈膝孙氏?”

吴正见黄平并无投降之意,只好说道:“府君得知消息,定会再发援军,最迟两日便到,三日期限,足够我们准备了。”

“这才像话,”黄平这才满意点头,沉声道:“你我家属都在城中,破城之后定难保全,为了他们,也要与蕲春共存亡啊!”

吴正岂能听不出黄平言外之意,抱拳道:“属下誓死守卫蕲春。”

“下去准备吧!”黄平摆手吩咐道:“从明日起,全军日夜巡逻,不得有误。”

“遵命!”吴正领命而去。

黄平又来到南城,只见暗淡的月色之下,城外竖起一根高杆,上面悬挂人头,还特意点了一支火把,好让城上看得清楚。

看着

夜风中不断摇晃的脑袋,黄平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顿觉得凉嗖嗖的,赶紧拉紧了衣领。

刘虎可是黄祖手下的大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城中虽然兵多,但有谁能阻挡东吴将士?

城外灯火通明,连营数里,满城校尉兵将,竟无一人能出去劫营,就这么等下去,终将是死路一条。

黄平心中叹息,在城上转了一圈,回府衙歇息去了,准备两日之后,看黄祖如何应对再做决策。

回到卧房,却是辗转难眠,便又到房写信,连写了两封都不满意,将其撕毁,如此写了撕,撕了又写,到最后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嘈杂之声,黄平睁开眼睛,睡得半边身躯麻木,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正要喝问,便见吴正举着火把闯进来,顿足道:“明廷怎会在此?吴军杀进城了。”

“什么?”黄平大惊,顾不得身躯麻木,霍然起身:“不是……限期三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