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全军出击,各部人马调动,北海城内外一片混乱,被人趁乱混进来城中。

但柳毅自身难保,辽东兵大乱而逃,绝不可能还有余力反攻,沮授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的人马会来。

此时城中守军尽出追敌,只有差役官员维持秩序,若是山贼趁虚而入,倒还能勉强应付。

沮授匆匆赶出府衙,还不等调集人马,便见大街两头火把齐鸣,敌军已将府衙围住。

火光之下,见这些士兵都穿着青州军铠甲,但阵容齐整,训练有素,绝非贼人可比。

随着东面人群闪动,只见一员武将越众而出,身形魁梧,手持大刀迈步而来,步伐铿锵有力。

沮授看着火光下明暗闪烁的人脸,惊疑不定,蹙眉道:“这是何人部将?”

那人虽然只身前来,但身上带着一股凛然之气,府衙门前的差役纷纷后退,不敢与之对峙。

沮授静静地站在门口,仔细打量此人,到了近前还是不认识,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抱拳道:“东莱太史慈!”

“太……这怎么可能?”沮授一怔,忽然脸色大变:“你便是昔年匹马救北海的太史子义?”

“正是在下!”太史慈看着眼

前的士,笑道:“先生想必便是青州别驾沮授吧?”

“不错!”沮授回过神来,苦涩一笑,慨然叹道:“不想孙策竟有如此胆略,跨海取青州,河北……危矣!”

只是片刻之间,沮授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孙策从海上来,柳毅在前方出兵,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恐现在东莱已经被吴军占据。

如果袁绍只是对付曹操,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现在又来了孙策,莫说是袁熙,就是袁绍,恐怕也不是对手,袁氏的命运可想而知。

思索之间,却见太史慈抱拳道:“先生大名,吾等如雷贯耳,吴侯仰慕已久,可愿与我等共成大业?”

“呵呵,某既事袁氏,岂有二志?”沮授冷然一笑,站在门口扫视吴军,淡淡道:“若取北海,需从某躯体上踏过。”

太史慈无奈一叹,命卢山带兵上前,将沮授绑缚起来,连同其余官员及差役一并俘虏看押,布兵驻防。

此时已到半夜,城外喊杀声早已远去,只有一簇簇还在烧营帐冒着火光,月色之下一片萧条。

柳毅传令退兵,来不及拔营,袁军便已冲杀而来,慌忙撤退,一路上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仓皇退至都昌,只见城上火把齐鸣,城外大队人马队列整齐,三个方阵列于大道之上,显然早在这里等候许久。

“吾命休矣!”柳毅彻底绝望,在马上一声长叹。

后面的海参却跟上来,大叫道:“老弟,有救了,是吴军!”

柳毅愕然道:“什么……吴军?”

海参指着旗号笑道:“前方是东吴兵马,你看那旗号,正是吴侯!”

“吴侯?”柳毅仔细看去,火光下果然飘着一个孙字大旗,冷笑道:“姓孙的就是孙策?还不知是哪个孙子断我后路,与他拼了。”

海参急道:“前方真是吴侯,他正在这里接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