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慌了。

从没有人能在遇到黑寡妇蜘蛛后,还能活着离开的。

队长看了看黑寡妇,扭头看着门口的杜衡,咬牙道:“杀了他!冲出去!”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孩很危险,但她心想,再危险,他也就是个男人。

其余人已经被吓破了胆,一听命令就举枪射向杜衡,朝门口狂奔。

杜衡一动不动。

眼睁睁看着那些子弹到了眼前,他喊了声:“阿若。”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轰隆一声。

地面裂开一道缝隙。

狂奔向门口的众人眼里闪过惧色,根本来不及停下脚,电光火石间,甚至来不及看,就被什么东西捅穿了心脏。

十一人当场毙命。

有一个多撑了一秒。

在那一秒里,她通过远处的玻璃,看到她和她的队友们,都被一根手臂粗的深绿色藤蔓刺穿心脏,举到半空中。

那些藤蔓上似乎还开着花。

火红鲜艳,带着血,是玫瑰么……

不等她确认,她就砸落在碎石里,和她的伙伴们一起,死不瞑目。

无数藤蔓从地下飞刺出来的瞬间,杜衡就往后退了几步,没让灰尘沾身。

看着藤蔓退去,杜衡又叫了声:“阿若。”并朝楼上挥手,“走了。”

大厦顶层,杜若跳到空中,放出一条藤蔓扒住墙,如风一般落下。

到了地面收回藤蔓,朝杜衡走了几步,杜若看见一只长鼻子的虫子,面无表情地踩上去,精准碾死。

杜衡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在裤兜里掏了掏,没有摸到糖,等杜若来到身边,嚷嚷着还没吃够。

杜若看了看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黑寡妇蜘蛛,忽然捏住杜衡的嘴巴。

“唔唔?”

杜若迫使杜衡张开嘴,没在他嘴里看到和蜘蛛一样的牙齿,面露疑惑。

七鳃鳗和黑寡妇蜘蛛都是这栋大厦里的‘主宰’,在看见杜衡后,不但没有攻击他,反而亲近他,匍匐在他脚下。

杜衡身上没有蜘蛛的特征,也没有七鳃鳗的象征,它们怎么会亲近他……

“唔放,放开!”

杜衡挣扎出杜若的钳制,揉了揉脸颊不满地瞪她:“我就吃了五颗糖,每天都有刷牙,又没有蛀牙,看什么看?”

看你变没变蜘蛛。

杜若移开眼,淡定地张嘴无声说:‘它们为什么听你的,也不攻击你。’

“恩?”

杜衡愣了愣,朝黑寡妇蜘蛛看了一眼,嫌弃地说了声:“好丑,太丑了。”

然后他说:“人体实验室里的那些疯子把我开肠破肚好几次,还把我的脑袋打开了几次,或许是我身体里有它们的祖宗的基因气味,所以它们不咬我。”

杜若默然。

这话也不是不可能。

……想起来了,杜衡吃了日轮花。

上记载,有日轮花的地方,就会有黑寡妇,它们互相依赖,关系密切。

杜若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对了。

她冷冷地看了眼那只黑寡妇,抓住杜衡的手,拽着他离开了这里。

杜衡一头雾水,喊了几声她的名字,见得不到回应,扭头对爬到大厦外的黑寡妇喊:“嘿,帮个忙,把那些尸体吃了吧。”

他小声嘀咕:“我可不想又有人来追杀我。”

这只黑寡妇蜘蛛活了六七十年,早已经有了成熟的自我思想,它听懂了杜衡的话,转头去把那些尸体一扫而空。

随后它就去追杜衡了。

好不容易遇到了日轮花,虽然长得非常丑,但只要是花花,它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