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放了两个炭盆,陆天明在张之桐帮助下脱掉外套,坐在太师椅中闭目养神。

张之桐回里面拿了一件貂绒披风,出来对他笑道,“郎君有爹爹风范,今日京城大案,郎君扬名了吗?”

陆天明摇摇头,“让别人去办吧,我只要银子。”

“你倒是会做官。”张之桐边说边把后院拿到的账本递给他,“妾身的确没看懂,薛家的外庄距离国公外庄很远,我一年都不去一次,与薛家人无话可说,他家外庄其实也不叫外庄,在一个村子旁边,与村子连在一起,有百多户人家,就在良乡县城旁边。”

“大隐隐于市,暂时不能动手,得等扫清外围。”

“郎君有何发现?”

“发现很多,暂时又无从谈起,扔出去一个饵,还是得他们动一动,我行动不便,还不如休息一下。”

“饵?”

陆天明指指秘本,“吴惟华也有一个秘本,很好破,对角折起来就能看出来,若京城的坏蛋是个组织的话,吴惟华顶多算个前锋,还是急功冒进的前锋,将帅隐藏暗处没有露面。”

“为何怀疑薛濂也是其中一员?”

“是岳父大人怀疑啊,不是我。生意不仅需要买方卖方,更需要中间运输保护无数环节,一群人同心协力方可成事,一两个暗子怎么能做成。”

张之桐脸色一红,笑着出门去了。

陆天明正聊到关键,捧哏跑了,摇摇头把秘本塞回抽屉。

刚闭目一会,张之桐端着一碗汤进门,“快喝吧,刚热好。”

陆天明端起来饮尽,咂吧咂吧嘴,朝张之桐微微一笑,她立刻到身边扶起来,两人一起进入卧室。

下午申时初,乾清殿崇祯一边翻看刑部的条陈,一边听周延儒叙说整个经过。

皇帝看一会就没兴趣了,听周延儒说完,立刻说道,“丰城侯之子李开先可以袭爵,恭顺侯罚俸一年,闭门思过,梁廷栋用刑了?”

“回陛下,校尉没有用刑,微臣疏忽了,以为梁廷栋也在兜售军情,实则他完全不知情。”

“兵部一半主官兜售军情,难怪大明边镇屡吃败仗,这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律夷三族。尚难辞其咎,抄家削职流戍千里。这里人人都是功臣,陆天明真是追刺客查到了谋逆?”

周延儒轻咳一声,“今日开衙,陆千户应该有实力快速组建千户所。”

崇祯眉头一皱,“答非所问,偷了恭顺侯的银子?”

“也没多少,刚够开衙,还有吴惟华囤积的药材。微臣是说,陆天明就算不查凶案,东城这些侯伯也躲不了,他没事找事也会遇到吴惟华。”

崇祯点点头接受了他这个说法,“奴酋担心英国公起复?”

“回陛下,勋贵虽失去兵权,但稳定北境将官人心,张家无出其右。”

崇祯闭目沉思一会,开口郎朗说道,“大兴县丞升知县,原知县外调州府,兵部侍郎代尚事,内阁十天内恢复兵部运作,胡应台荫一子锦衣百户,骆养性升都督佥事,仍掌锦衣卫,陆天明升锦衣佥事,仍掌皇史千户所,另赏蟒袍,锦缎十匹,追其父为锦衣同知,其母三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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