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外看了会儿,再将店门关上:“这件事情说起来,还跟你们伏鬼三家有关。刘家第五十代传人刘博远原本有两名子嗣。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刘家,只剩下了最后一名子嗣。而这个人最后也消失了,具体下落不明,但是有传闻说他去做了邪鬼师。”

听了这个消息,我十分惊讶:“邪鬼师?那是什么东西?”

神女看了我一眼:“那是非常恐怖的一种存在,仅仅凭借修炼邪术来操控人的生命,而且还有更多其它的方式尚未被世人知晓。而且那邪术修炼的具体方式,我们现在都还不太清楚。如今唯独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被邪鬼师盯上了。”

我愣了一会儿:“但是她似乎知道这一点。”

“她当然知道了。邪鬼师做事向来不遮掩,因为行无踪影,而且他们的攻击方式他人也完全不清楚,更不要提如何应对了。不得不说,撇去敌对的这一层关系,他们的组织方式以及保密程度真的令人叹为观止。”

这就不由得让人有些担忧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又该如何是好?况且如今局势尚不明显,千归又忽然回来,而且恶意满满。更不要提那突然猛涨的实力,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神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开口道:“之前与你打斗的那个人身上,有邪鬼师的气息。但是很奇怪,他同时兼有道家术法,所以更难对付。看你的样子,似乎早就认识他?”

我说:“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机会,我再向神女好好梳理一番。”

她微微一笑:“不必如此生硬地称呼我,我不过是依仗神物所在,才能得这样一个称呼。且叫我占卜女便是。”

我点头,尹韵神色却并未放松:“我总觉得,这个人的目的非同一般。他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孙倩倩一个人而来的。”

占卜女眯起双眼:“自然是这样。这是一盘大棋,是布置了很长时间的一张网。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呢?虽然只是猜测,但我认为,这个邪鬼师很有可能是失踪多年的刘永华。而且他回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为了向伏鬼三家复仇。”

“复仇?”我有些疑惑:“他不应该也是刘家的一份子吗?要说复仇,不应该也是找其他两家?”

“这些涉及家族秘辛的事情,我不便多说。如果你着实好奇的话,或许可以去找他的儿子一问究竟。”

我僵了一下:“他的儿子……刘桂怀?怎么会……”

占卜女叹气道:“现在你的伤势还很重,那个人必定会找机会下手。你得先保护好和自己有关的人,才能有底气与他们一决高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实际做起来,又岂会有这么简单?”

她忽然一笑:“或许我可以向你们推荐一个人。”

“谁?”

“东止家——邱然。”

后来回到了茶馆,我仍然想不明白占卜之女到底是何用意。邱然这个人的名字,我从尹韵那知道了许多。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好角色,东止家在多年以前甚至跟我们伏鬼三家算得上是世仇,而且结下了很多的不解之怨。

百年前更是有一场大战,在那战争之中,东止家的家主被刘家家主斩杀于刀下,并且从此一蹶不振。本来在伏鬼三家出现之前,东止家一直都是有名的捉鬼世家,但是自从那之后,便再也没了先前的气派。

据说东止家不仅擅长捉鬼,还有极为精妙的医术。可以说是妙手回春,但是因为家族衰败,最后这样如此珍贵的手艺也只传给了最后留下的一位子嗣罢了。

那个人也就是邱然。

邱然这个人虽然说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但是对于伏鬼三家可谓是恨之入骨。如果说现在的情况能够让伏鬼三家元气大伤,恐怕这个人会毫不犹豫地站在邪鬼师那边。

但是占卜之女完全否定了我的想法,她只留下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于是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精神,我在茶馆里面休养了几天,几番吩咐刘家照看好我爷爷,也就没有时间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一心向东去寻东止家的位置。

的确好找,虽然与山中其他破败的村庄一样,但是那冲天的浩然正气就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了。比起他们如此精纯的正气,为世俗所染的伏鬼三家倒显得弱了一筹。

没有办法多想,我直直一路追去拜访。撑着一幅拐杖独自一人行走山间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是尹韵必须要去照看好孙家的动向,毕竟邪鬼师究竟什么时候下手还是个迷。

宁家本来也是人去楼空,唱一曲空城计倒是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东西。

只是远远还没有到东止家的范围之内,一个清秀的少年就已经守在了村口,神情严肃:“伏鬼三家的人?”

见状,我连忙放了拐杖,恭敬向他行了一礼:“宁家第五十三代助鬼人宁寒,见过东止家主。”

“少弄那些没有用的,如果不是察觉到你的气息属于宁家,你恐怕早就死在了我的手里。顶着一身伤竟然还敢上门寻我,真是不自量力。”邱然满脸的不屑,愤怒二字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我有些无奈,看这个开场,似乎继续往下进行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呢。

邱然见我还没有离去的打算,于是并指向身后一抽,一把极为锋利的宝剑顿时出现在了面前。我惊愕了一瞬——从来没有见过剑气如此精纯缭绕的剑,不得不说真真是一件至宝。

“我再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如果还没有从我的眼前消失,你就直接下地见阎王去吧。”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已经暴怒到了极点,手中的剑似乎下一秒就会朝我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