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熟悉的房子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然而店内景象与十天前的沉闷相比,已然焕然一新,宛如脱胎换骨。

原本陈列的商品早已一扫而空,连那些货架也被迁移到了远在汴梁的另一方。

此刻,店内陈列的各式实木家具、错落有致的博古架,无一不是从汴梁精心挑选,千里迢迢运送而来的。

架上琳琅满目的物品,也都是汴梁能工巧匠的杰作。

这里有房四宝——笔墨纸砚,有线装的古。

这里有古朴的茶壶与茶杯,错落有致的杯盘碟碗。

这里有精致的木制筷子和勺子,以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托盘,巧夺天工的梳妆匣,细腻的木梳,还有珠串等饰品。

这些物品,均源自汴梁各色商铺的珍藏。

无论是原材料还是制作工艺,都显得平凡无奇,在汴梁的价格也仅为中等。

即便透过窗户,将这些物件送至龙国,它们也只能被称作古物,而非真正的古董。

它们的价值或许高于一般仿古物品,但与真正的古董相比,仍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些物品的价格,是纪胤羡与沈云萱共同商议而定,便宜的数百,昂贵的数千,只有寥寥数件达到了四位数。

整理这些物品并非易事,无论是摆放还是定价,都需极尽细致,因此直到昨夜才彻底完工。

今天是超市重张开业的日子,不知生意是否如她所愿。

正当纪胤羡在沉思之际,耳边传来了沈云萱下楼的声音。

纪胤羡不由自主地向楼梯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沈云萱如仙子般从楼梯上翩翩而至。

这些日子的锻炼显然没有白费。

虽然距离真正飞升还有一段漫长的路途,但沈云萱的身姿已显得异常轻盈,行走或奔跑之际,她的脚步仿佛从未触及地面,整个人仿佛在地面上轻盈滑行。

这一点,不仅纪胤羡察觉到了,沈云萱自己也有所体会。

当她感受到这一点时,内心充满了喜悦。

所有曾经的艰辛、每一滴挥洒的汗水,都没有白费!

成效竟是如此显着!

沈云萱轻盈地飘至窗边,笑容灿烂如春花绽放,“胤羡,是不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开始吧!”

回想起每天清晨必须坚持的扎马步,沈云萱曾感到无比痛苦,完全是咬着牙关坚持。

然而现在,看到如此显着的成效,她对扎马步这件事充满了期待。

谁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好呢?

尤其是能亲眼见证自己的进步,这种期待更是愈发强烈!

纪胤羡望着满脸喜悦的沈云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缓缓站起身,“好,那就开始吧!”

“等等!”

沈云萱突然叫住了纪胤羡,目光在纪胤羡身上来回扫视,“你身上穿的衣服,似乎还是昨天的,一点都没变!”

她的话音未落,眼神便逐渐放大,“胤羡,你昨晚一夜都没睡?”

纪胤羡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我——”

“别告诉我你睡过了,昨天你袖子上不小心沾染的那块水渍,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在这个位置。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换了一件与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然后在同样的位置,又沾染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水渍吧?”

在沈云萱那穿透人心的目光注视下,纪胤羡无奈地放弃了起初想要辩解的话语,实事求是地承认道:“确实如此,昨晚我一直在处理诸多事务,因而夜不成眠。”听到纪胤羡坦率的答复,沈云萱轻轻地叹息一声,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纪胤羡无尽的关切,“我明白你的肩上担子不轻,汴梁城亟待重建,大小事宜都悬而未决,等待你的决断。”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忧虑,“然而正因为如此,你更需爱惜自己的身体。倘若你因为劳累而病倒,汴梁城的未来将置于何地?”

纪胤羡默默点头,沈云萱所陈述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只是种种事务接踵而至,令他昨晚无法合眼。

“你所说的句句在理,我不该忽视了自己的健康。我本打算在白天稍作休息,但心想等你扎完马步,我们一同享用早餐,然后目送你的事业步入正轨之后再行休息——”

“什么?!”沈云萱的声音猛然提高,她惊讶得眼睛瞪得大大的,“等你所说的这些事情全部完成,恐怕已经是午餐时分了。难道到了那时,你还要告诉我,你打算午饭后才能休息吗?若是在那时,你的幕僚们找到你处理紧急事务,该如何是好?”

沈云萱的言语如同连珠炮般爆发,她的眼神更是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

纪胤羡在她的逼视下,竟然有些感到愧疚,沈云萱提及的情形,确实有可能发生。

“萱萱我……”

沈云萱却不容他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在就去洗漱,进食,然后好好休息。”

她的声音坚定而严肃,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让纪胤羡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我会遵从你的建议,现在就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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