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胤羡低头注视着跪伏在地,颤抖不已的苏尉邕,语气愈发冷酷,“苏尉邕,你作为潞安刺史,知法犯法,唯有死刑方能平息民怨。”

苏尉邕听到这句话,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一直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狠狠地坠落,将他砸得重重地跌倒在地。

苏尉邕浑身无力,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连哀求的声音都发不出。

哈尔孜见状,也不禁慌乱起来。

然而,他很快又强作镇定,语气坚决地说,“我并非西魏之人,尔等无权对我进行裁决!即便我有所过失,也应交由北翟王上决断。”

哈尔孜越说越自信,脸上的惊慌逐渐消散,眉宇间竟流露出了一丝得意,仿佛确信纪胤羡对他无可奈何。

围观的民众望着哈尔孜那副嚣张模样,眼中烧着怒火,拳头紧握,但又不敢向前一步,只能默默地握紧拳头。

他们满怀期待地望着纪胤羡,期望他能为他们伸张正义。

纪胤羡微微扬起眼帘,淡淡地瞥了哈尔孜一眼,“交还给北翟?我有什么需要交还给北翟的?我只看到一群拐卖人口的罪犯,竟敢还想将我这位大将军卖掉。”

哈尔孜愣愣地盯着纪胤羡,一时之间竟没能理解纪胤羡话语中的深意。

“北翟人?”纪胤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问,环顾四周的人群,“这里真有北翟的人吗?我只看到一群违法拐卖人口的罪犯,竟然还敢狂妄地想要将我这位大将军一同贩卖。”

在血雨腥风的激战中,本将军身边的忠诚护卫舍生忘死,奋力抵挡,方才艰难地将这群贪婪的叛贼悉数斩于剑下。在这场混战中,潞安刺史苏尉邕与叛贼暗通款曲,然而因分赃不均,双方反目成仇,最终苏尉邕在叛贼的围攻下,力不从心,惨遭杀害。此乃天意,苏尉邕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纪胤羡字斟句酌,语气沉重地说罢,目光如炬地扫过许琛和凌祈,“本将军所述,尔等可曾领悟?”

“领悟了!”

两人齐声应是,随即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光如雪,分别向哈尔孜和苏尉邕的遗体斩去。

苏尉邕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求,“请稍候!将军,下官尚有一策,或能将那些失踪的女子全部找回,不知是否可以借此赎罪?”

许琛的剑尖在空中凝滞,他疑惑地抬头,期待着纪胤羡的决断。

苏尉邕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急忙补充道,“将军!下官固然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往昔之过,皆因利令智昏。如今,下官愿以功赎罪,全力搜寻那些失踪的女子,让她们得以与亲人团聚,以此弥补我之所犯。下官虽罪该万死,但相较于那些女子与家人再聚首,下官的生命微不足道!”

苏尉邕言罢,紧张又充满期待地注视着纪胤羡,心潮澎湃,仿佛要从胸膛中跃出。

良久之后,纪胤羡才缓缓启齿。

“你有何良策将这些女子寻回?”

北翟非同西魏,苏尉邕作为潞安刺史,想要从北翟手中赎回被贩卖的女子,其难度无异于虎口夺食。

听闻纪胤羡的提问,苏尉邕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毫不犹豫地陈述了自己的计划。

“将军不知,哈尔孜非同小可,他乃北翟五王子,若能利用他的身份,交换回那些女子当是易如反掌。

下官愿意潜入北翟,与北翟王秘密协商此事,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们救回,便能够避免两国交兵。”

苏尉邕话音刚落,哈尔孜的双眼瞪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怒斥,“苏尉邕!你竟敢背叛我!”

苏尉邕眼皮微垂,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嘲讽。

他已走到绝路,还有什么不敢为之?纪胤羡亦未曾料到,哈尔孜竟然贵为北翟王子,“五王子难道是厌倦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想要尝尝世间疾苦?”

身份已经暴露无遗,哈尔孜也不再有任何掩饰。

“与你何干?”哈尔孜昂起头颅,目光如炬,“本王子随心所欲,你懂个什么!”

身为北翟王族中的第五子,他的兄长们各有所长,才华横溢。

如果他不能独辟蹊径,日后只能过上富贵而无所事事的生涯。

但,他为何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他同样是王子,仅仅因为生辰排序靠后,就应该被剥夺机会吗?

他也渴望成为王者!

在他的引领下,北翟定能崛起,变得更加强大!

哈尔孜的勃勃野心如同火焰,烧在眼底,纪胤羡见状,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这样直率的性格,除非兄长们全部遭遇不幸,否则绝无可能登上北翟王位。

而他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事已至此,五王子竟还敢如此对本将军说话,看来是真的不考虑活路了。”

哈尔孜怒目圆睁,“你还要拿本王子换取那些女子,你敢对本将军下手?”

“别高估了自己的价值。”纪胤羡轻蔑一笑,“你的价值,尚不足以换取她们。”

三年的时间,哈尔孜与苏尉邕一同贩卖到北翟的人数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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