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又彤炸毛,一模一样的盒子她刚在洗手间里见过一个,就是上面的字不一样,而且说是盒子,实际上很薄。

别说喉糖,口香糖都装不了两片。

被酒和欲轮番轰炸的陈漾,一动不动地戳在原地,杜又彤有心给他解释的机会,可他不中用。

气得人都清醒了,杜又彤闪身要走,陈漾这下反应很快,一把拉住她:“又又。”

杜又彤甩手:“别碰我!”

陈漾:“又又…”

杜又彤挣不开,咻得抬眼瞪陈漾:“不是喉糖吗?你打开当我面儿尝尝。”

陈漾一脸懊恼,喉结翻滚,两秒后说:“我不知道你认识这东西。”

杜又彤当即双眼瞪圆:“认识避孕套还是我的错了?”

陈漾蹙眉:“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你误会,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又彤:“你少跟我整事儿,你见过哪个正经人随身带套的?”

她气得牙齿打颤,之前在房间里以为申岚跟陈漾在一起,当场晴天霹雳,出来后发现虚晃一枪,本以为是劫后余生,谁晓得……

这叫该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

陈漾在这儿等着她呢。

比起一瞬的暴怒,杜又彤只觉得心和喉咙被灌了硫酸,疼得要死,眼里蓄着泪,憋的眼眶通红。

陈漾哪舍得杜又彤这么委屈,当场六亲不认:“不是我的套,刚在洗手间里换裤子,申岚塞我兜里的,这个套叫siki,翻译过来就是喜欢,她让我喜欢你就上。”

杜又彤目不转睛,眉头刚蹙,陈漾反应巨快:“不是上你。”

杜又彤眉头蹙的更深。

陈漾着急:“她不是让我上你,是让我上,喜欢你就舔着脸来追你,别啰里啰嗦的。”

杜又彤蹙着眉,灵魂发问:“追我很丢人吗,还要舔着脸?”

陈漾一手紧紧拉着杜又彤,另一手抓后脑勺的头发,满脸写着‘自戕’二字,他每说一句话都是在给自己挖坑,想自救,结果把土给盖瓷实了。

杜又彤不是第一次知道陈漾说话什么风格,他要是兜得滴水不漏那才有鬼,瞧他这副抓耳挠腮的死出,杜又彤想憋,没憋住。

紧紧咬着牙,杜又彤低头憋笑,陈漾余光瞥见,刚开始怕是错觉,定睛瞧着她,杜又彤躲,陈漾低头看。

几秒后,陈漾:“你在笑吗?”

杜又彤偏过头,攥着拳,强装:“走开。”

陈漾歪着脑袋,低声道:“好了,不生气了,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

他不说这句还好,杜又彤几乎本能转过头,定睛道:“你是会趁人喝多不干人事儿的人,还会清醒时不顾别人死活只顾自己爽的人。”

有些话压在心里太久,已经生成肌肉记忆。

杜又彤连壳都没卡,陈漾一瞬脸色青白,像大病未愈的人又中了一记回旋镖。

杜又彤见状,心里也跟着疼,可她没法表现出来,哪怕有那么五分后悔。

两人站在墙角,良久,陈漾低声道:“对不起。”

杜又彤缓缓垂下视线。

陈漾声音低到发哑:“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就是个垃圾,混蛋,狗,你就当被狗给咬了一宿。”

杜又彤瞬间胸口一滞,别人都是被狗咬了一口,到陈漾这儿是被狗咬了一宿,他是懂形容的,作都是纪实学。

杜又彤羞愤交加,要不是知道推不动陈漾,她早就掉头走人了。

陈漾看到杜又彤又红又气的脸,自顾道:“可我没办法,我知道错了,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喜欢其他人。”

杜又彤心口一揪,又被泼了硫酸。

陈漾摊牌,索性抖个一干二净:“不妨告诉你,打从你考到夜城,我就没打算放过你,我十八岁生日,身边人送我各个牌子几百个套,说我女朋友可以随便挑,有的是人乐意,但我不乐意。”

杜又彤紧紧抿着唇,垂着头,完全不敢看陈漾。

陈漾将她堵在角落,像坏学生欺负好学生,拽着她的一只手腕说:“我十九岁生日,自己跑到药店买了一盒套,只许了一个愿…”

杜又彤忽然耳根子通红,手腕想要抽出,陈漾攥得更紧,明知她不想听,还是俯下身,贴着她耳边道:“我就是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