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高不高兴,有多不高兴,封醒一打眼就看得出来,用后脑勺也猜得到,肯定又谈崩了,只不过具体崩在哪,还有待考量,总归跟蒋承脱不了干系。

蒋家兄弟不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蒋承霖要南岭,蒋承也要,蒋承霖跟付阮结过又离,现在蒋承也要跟付阮求婚,无关爱情,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利益和人性掠夺。

他们都堂而皇之的以为,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就该扮演着花瓶的角色,而付阮就算是花瓶,也是个把别人打的头破血流,自己也不会粉身碎骨的大理石花瓶。

开车回家路上,车内没人讲话,快到家时,封醒接了个电话,他直接开的外音,因此付阮也是第一时间听到:“醒哥,蒋承好像出事了。”

封醒:“什么叫好像?”

男人:“之前四小姐走后,蒋承霖又在蒋承的病房里待了一会,后来小龙也进去了,我们不敢靠太近,等他们走后差不多半小时,护士进去查房,慌里慌张地从病房里跑出来,然后医生护士进去一大帮,蒋承的保镖都被人把胳膊腿掰断了,蒋承也被送到楼上手术室。”

封醒:“小龙动的手?”

男人:“我们没看到病房里发生什么,只看到蒋承霖和小龙一起出来的。”

封醒和付阮都没说话,男人又道:“刚刚医院外面来了好多车,除了私家车之外,还有警车和军区的车。”

话落,付阮和封醒心底同时想到赵家,蒋家从商,出了事就算出动警车也很正常,但是军区的车都来了,那就不大可能是蒋承霖这边,而是赵家为了蒋承,动用了关系。

封醒说:“知道了,你们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挂断后,付阮没说话,封醒主动问:“蒋老四在耍什么花样?”

付阮面色不辨喜怒:“他跟我说,蒋承亲口告诉他,孙洪祖的腿是蒋承派人撞断的。”

这次轮到封醒沉默,付阮问:“你信吗?”

封醒面色平静,边开车边道:“无常骂判官,鬼话连篇。”

付阮:“如果是真的,蒋承在借蒋承霖试探我对他们两个的态度,如果是假的,蒋承霖想借我的手动蒋承,这样既除了眼中钉,又没人跟他抢南岭。”

只不过…

付阮心中刚想,封醒马上猜到:“蒋老四前脚刚走,蒋承后脚就在病房里出事,还闹得军区的车都出来了,自导自演嫁祸蒋老四?正常人也不会相信蒋老四会在病房里动手。”

付阮说:“我信。就是你问一百个人,一百个人都不会信,只觉得蒋承有病,我才更信蒋承霖干得出来。”

那种欺负哑巴不会说话的损事,蒋承霖信手拈来。

封醒沉默片刻,转而道:“也是,估计蒋老四看蒋承不爽很久了,早就想痛扁他一顿,一直没找到机会。”

付阮目视前方,不冷不热:“谁知道蒋承今晚的车祸,是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手。”

封醒:“要真是这样,我更理解蒋老四为什么要打他了。”

付阮半路突然吃到这么个瓜,莫名气就消了不少,靠在副驾上,闲散道:“爸说的没错,世上这么多事,真真假假,不需要每一件都弄清楚,我们要做的,就是确保自己不被当枪使。”

封醒:“反正都是他们蒋家自己人,谁不好,都是付家好。”

付阮:“我饿了。”

封醒没说话,在前面路口临时掉头,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于记门口,通宵的粥铺,下半夜依旧有客,只是人不多。

瞧见付阮和封醒进门,老板娘笑着打招呼:“欸?今天这么晚?”

付阮微笑:“再晚也要过来吃一碗,不然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