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姜早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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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进来后,看到了一个身材长相都极好的男人,最主要就是他的气质,此时的司让已经收起了自己所有负面的情绪,又恢复成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当他看向别人的时候,那种富家子弟的矜贵气质就又都凸显了出来。
司让对着姜早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了病房,留给了姜早和江入年两人私人空间。
当他迈出病房的那一刻,他就听到了姜早的痛骂声,那是一种带着些后怕的愤怒。
“你是真长能耐了,还学会替人挡刀子了!你是现代活雷锋吗?”
“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就敢上前去,这次你是幸运,没有伤到重点部位,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没准你就一命呜呼了!”
“你下次再这么不计后果的来一回,让我这么担心,以后你就别要我这个朋友了,我可不想整天为了你担惊受怕!你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
姜早说了很多很多,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她才停了下来,在此期间,江入年一次都没有反驳,只有很轻声的附和。
在楼道里听完了全程的司让眯了眯眼,这女人,面对他的时候恨不得张牙舞爪,面对自己朋友倒是乖得很。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所以,姜早待的时间不是太长,等她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司让一直在楼道里等着。
本来想要离开的脚步又再次转向了司让,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下司让,这男人,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个过日子的人。
虽然刚才问年年,她说这男人只是个简单的朋友,刚刚他在安慰她,所以才抱在了一起,但是,她太了解年年了,她看向司让的表情太过于依赖信任了,有点像看过去沈清川的表情。
所以,她不能这样放任不管。
“你好,我叫姜早,是年年的好朋友。”她伸出手,主动表明身份。
如果有点礼貌的人,现在也应该报一下自己的身份。
司让果然握住了她的手,“你好,我是司让。”
只是说了名字,没有说跟年年的关系。
这态度并不明朗,说明两人还没有发展到男女朋友那一步,或许只是暧昧关系,或许,真的像年年说的那样,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
姜早看这男人,她看不清楚,但是,她看江入年却看了个明明白白,年年对这男人,肯定是有一定的好感的,她不清楚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她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看到年年受伤害的样子了。
“司让对吧?你跟年年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想深问,但是,我想请求你,不要让年年受到伤害。”
“如果你真心对待她,那今天这个话就当我没说。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么,请你趁早离开远一点,年年和别人不太一样,她经受不了打击。”
姜早说的这话,好像有深意。
正当司让疑惑的时候,姜早的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年年以前自杀过,她是从鬼门关里逃回来的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把她送进去。”
江入年自杀!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司让的血液都好像凝滞了,全身从骨头到血肉,都发着冷,好像被冻住了。
大脑里好像有无数针在扎,刚刚已经调节好的暴虐情绪好像又要冲破身体,一股脑涌出来。
说完这话,姜早看向司让,这男人似乎还是刚刚的表情,整个人却变得有些不一样,姜早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就是莫名觉得男人身边有一种压迫感,像是要把他周围的空气都抽干,无端让人喘不上气来。
“好了,话说到这,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了。虽然你看起来有权有势,但是,如果你伤害了年年,我照样不会放过你!”姜早深深地看了司让一眼,然后,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司让的耳边,让他的脑海中回荡出了很多画面,江入年动情的样子,江入年认真工作的样子,江入年哭诉的样子。
过多好多面孔,好多好多表情,他原本只是以为她有点厌世,有点悲观,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曾经绝望到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司让再次回想起了当初江入年跟他说的那些经历,也对,她那些黑暗的经历,就算是再强大的人也承受不了吧!更何况,当时的江入年,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所以,她才那么没安全感吧,司让想起了他当时买药回来,江入年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像是一只被人丢弃,没有人要的流浪猫,下一秒钟就要奄奄一息了。
司让转头回病房,他深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江入年竟然又睡着了,可能是她现在输的镇痛药里有催眠的成分,她变得很嗜睡。
司让又继续坐在她身边,一眼不离地盯着她。
江入年虽然现在身体上惨兮兮的,但是,她却久违地做了一个美梦。
她梦到小时候了,那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去世,然后在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他们一家人在院子里玩。
他们老家的院子很大,里面种满了各种蔬菜,绿油油的黄瓜结了很多,她就跟妈妈一起摘黄瓜。
她的力气很小,一不小心就划了手,没有流血,却被划了一道红痕,现在看来,都不算伤的伤口,那个时候可能有爸爸妈妈的宠爱,让她恃宠而骄,她却大声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赶忙过来瞧,然后,纷纷轮流安慰。
“哎呀,没事!年年勇敢!”
“宝贝年年最勇敢了!不哭了,妈妈给你贴上个创口贴,一会就好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她真是矫情,就算手上的伤不疼了,她还是要假装哭上几下,因为这样,她那个心软的爸爸就会从冰箱里给她拿最香甜的雪糕。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就会佯装抱怨,“这小丫头,就是故意的。你就惯着她吧,迟早要把她惯坏。”
可是,爸爸却不听妈妈的,他最见不得闺女哭,仿佛闺女一哭,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都要把它们摘下来。
江入年一手拿着雪糕,一手抱着爸爸的头,她会骑在爸爸的肩膀上,然后大声欢笑,她笑得声音很大,比夏天聒噪的蝉鸣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