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蝶冲出花厅,一头撞到回来复命的丁春芳身上,噔噔噔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哪个混账奴婢走路不长眼,啊……”

丁春芳虽然在王爷王妃面前乖顺的像猫咪,但在其他人面前,却是跟着走的小丁爷。

他以为是哪个婢女冒冒失失的乱跑,开口便骂,谁知定睛一看,那却是个穿着古怪可笑的女人。

不必问,能够在瑄王府穿成这样到处走的女人,除了柔然的凤蝶公主,不会有旁人。

丁春芳应该立即施礼道歉,但他看着金凤蝶满脸满身的血,脑袋却轰的一声炸了。

“是不是有刺客?护驾,护驾!王爷王妃,我来了!”

他大叫一声,蹭的跳起来,拔出腰间佩剑便冲进了花厅。

厅内安安静静的。

两个丫鬟蹲在地上收拾,陈洪捧着茶,王爷放下沾血的巾子,抬眼:“嚷什么?”

丁春芳保持着举剑冲刺的姿势,呆立片刻,连忙跪下:“卑职知罪!”

丫鬟端着盆和巾子出去。

丁春芳看到盆里的水是红的,有些紧张:“陈公公,爷是不是又咳血了?”

陈洪微微点头,道:“爷,漱漱口。”

顾长渊拿起茶杯,漱口。

另有丫鬟捧着小金盆接着。

一切都收拾好了,顾长渊才哑声说:“不许告诉王妃。”

陈洪为难:“可刚才金侧妃已经嚷出去了……”

“那就堵住她的嘴!”

“爷,卑职以为,王爷的身体还是应该让王妃知道。”丁春芳壮着胆子说,“若是从前也便罢了,如今爷和王妃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即便有什么情况,也该彼此坦诚。”

“作死啊你,敢质疑王爷的决定?”陈洪喝骂,“王爷不想让王妃知道,是不想让她担心忧虑,也不想影响到小世子,毕竟世子年纪还小。”两个人争执不下,顾长渊却没有说话。

他看着门口。

樱宁站在门口。

陈洪察觉到,连忙扯了下丁春芳的袖子,对着樱宁行礼,然后默默退出去。

“刚才金侧妃见了鬼似的跑来哭诉,她被吓着了。”樱宁走进去。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顾长渊说。

樱宁笑笑,端起茶递给他,平静的说:“其实没必要的。在闽中郡的时候,我就看见过你咳血,只是你这次咳的血更多了。这是否说明你的身体每况愈下?”

“应该是的。”

她的淡定感染了顾长渊,顾长渊也就不再绷着脸,笑笑说,“按照法通的说法,我大概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樱宁没说话。

顾长渊察觉到了什么,问:“你已经知道了?”

“在闽中郡的时候,法通大师告诉过我。”

“他还与你说什么了?”

“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樱宁反问。

顾长渊笑道:“就是法通告诉你的那些。”??

“他没告诉我,你的身子为什么差到这个地步。”樱宁打量着他的眼睛,“不如今日开诚布公,爷把我还不知道的都说说?”

顾长渊笑道:“不过是因为这些年的一些旧伤。”

樱宁沉默了会,说:“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王爷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