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如,谢青鸢她会不会已然知晓我与裴影之事?今日竟有人登门泼粪,且肆意辱骂于我。方才又闻消息,送进之产婆亦已败露,谢青鸢今日所诞之子竟未死。

那该死的孩子占了我儿的位置,谢青鸢孩儿不死,我又如何将孩子送进侯府,何以达成之后之目的啊?

意如,帮帮我,我好纠结,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婉柔以手捂首,倚靠在陆意如那平坦的胸膛,泪流满面。

陆意如眼神一冷,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柔声劝诱道:“婉柔,你难道心软了吗?这个问题没什么可纠结的,你只需要再设计把她女儿毒死就可以了。”

李婉柔身子微微僵滞,失神的看着地板喃喃自语,

“意如,你知道的,我一向对小孩子下不去手,一看到婴孩我就会想起当年的自己,还有我的姊妹兄弟们…”

陆意如恶狠狠的打断她,“你若对她的孩儿下不得手,那岂不是忘了正是谢家害得你家破人亡?

若非谢青鸢,你又何至于小小年纪便被送往青楼需以色示人?若不是因为我,你以为现在的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你心有不忍,然你家中之人皆已亡故,又经历了这么多年无情的折磨摧残,你竟还如此心软!

难道你那已然去世之父母及兄长姐妹,当初便不痛苦吗?莫要忘了,他们可是拼了性命才救得你。”

李婉柔一愣瞬间大哭起来,良久,她眼中闪过凶狠的恨意,方才止住哭声,恶毒道:

“意如,我断不会忘了谢家害我父母兄妹之事,定会为他们报仇雪恨,要谢家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陆意如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却满是厌恶,嗓音温柔道,

“你与裴影的母亲可是已然见过面了?”

“确已见过。此次正是有他母亲之促成,我方能顺利将产婆送进。那刘氏乃是极其重男轻女之人,起初与我甚是不对付,然见了安哥儿后,便立马转变态度,实乃令人作呕。”

李婉柔擦了擦泪轻啐一口,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此对你而言,实乃好事。此事你之后可再与她联系一番,想来若是毒不死那孩子,定也还有其他办法让裴时安进入侯府,刘氏的态度就说明她不会让安哥儿流落在外。

说起来,安哥儿可曾睡下?”

言及此处,恰如说曹操曹操到,五岁的裴时安正好推开房门而入,见陆意如之时,立刻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意如…哥哥好。”

裴时安微微停顿的片刻,陆意如面色变得难看,待听到后面的称呼这才笑了起来。

他伸出那双修长如玉、青筋微显的手,轻轻摸了摸裴时安的头,笑道:

“真乖。”

闻得此言,旁边的李婉柔脸却是莫名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陆意如那双手。

恰在此时,门外急匆匆走进一女子,凑近陆意如,踮起脚尖,在其耳边轻声道:

“公子,吴家吴老爷又去我们店里寻衅滋事,此一月来已然是第三次了。明明送去之货毫无问题,他却偏要找茬。奴婢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意如冷笑一声,道:“青黛,你啊,还是太过心软了。我之前便说过,让你买几个打手,待他上门之时,便是一顿痛打,一个老头子哪里能够受得了?

再不济,亦可叫几人去将他那宝贝儿子打一顿,或者卸下其一条手臂或者大腿亦可,给他长点教训。杀人须得学会诛心啊,否则这种无赖只会得寸进尺。”

青黛抿了抿唇有些纠结,站到一旁,不再言语。

李婉柔却是面色一白,立刻捂住了裴时安之耳朵。

陆意如微微一愣,而后看着裴时安笑道:“说起来,那吴老爷家之子还真是与安哥儿一般年岁呢。小小年纪,若是就没了腿脚成了个残疾,也不知吴老爷会哭成何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