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晚膳,天色已经很晚了,谢景渊叫来了龙辇,他和沈芷嫣一同回隐月阁去。

“膝盖可还痛?”谢景渊突然发问,将手随意的放在沈芷嫣的大腿上摩挲了一下。

“已经好多了,太医开的药很管用,皇上待会可要瞧瞧?”沈芷嫣促狭地笑了一下,两颗虎牙刚好能露出来,像只撒娇的猫儿。

谢景渊还未说话,龙辇突然晃动了一下,李泽的声音随即传来。

“皇上恕罪,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回事,冲撞了圣驾,够砍你们八百回脑袋了!”

他似乎在训斥着什么人,只听得一道低声的哭泣声响起:“公公恕罪,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沈芷嫣好奇的掀开帘子,看着那颗跪在地上不住磕着的头,只觉得眼熟。

“李公公,发生了何事。”

听到身后传来问询地声音,李泽赶紧哭丧个脸回道:“回沈贵人话,这宫女突然跑到宫道上,吓了咱们一跳,这不惊扰了皇上和您,奴才们该死。”

沈贵人?玉壶低着头,怎么偏偏是这个贱人。

“沈贵人恕罪,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心冲撞的。”玉壶边说着,边捏紧了手中的布料,看起来十分可疑。

“你怀里拿着什么?”果不其然,谢景渊皱眉问道。

玉壶仿佛受惊了一般,将那布料抱得更紧了,“没什么!”

她可疑的态度很难不引起人的怀疑,李泽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倒了玉壶,将那布料抽出展开,竟然是一条带血的裤子!

“放肆,这等污秽之物也敢拿到御前!”李泽厉声斥责,仿佛刚才抢过来的不是他一般。

“不,不是奴婢的!”玉壶话说出口,又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般,忙捂住嘴,不住地摇头。

沈芷嫣顺着玉壶的背影望去,远处正是云烟阁,周嫔住的地方。

她隐约觉得今晚,似乎要有好戏看了。

玉壶的态度实在奇怪,李泽有些不知该怎么处置好,只得回头看向谢景渊。

谢景渊自始至终都没动位置,他隐在龙辇中的阴影里,看不出情绪,只让人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些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去云烟阁。”短短的四个字,再无其他话。

李泽走在前头,守在云烟阁门口的小太监还以为皇上来看周嫔,欢欢喜喜地进去通传。

“真的?皇上真来了?”周嫔扭头看向素心,“我看起来怎么样?戴这个簪子好不好看?”

素心替她带好簪子,安抚道:“娘娘就算不施粉黛,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

周嫔被她哄的心花怒放,扭着腰就出去迎接,怎料迎来了不仅是她心心念念的皇上,还有她最厌恶的沈芷嫣。

“爱妃这么晚还没睡?”谢景渊并未说明来意,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周嫔娇媚一笑:“臣妾日夜思念皇上,思念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