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头长在一个脖子上?”

“是的,你没有听错,是两个头,虽然,在很久很久以前,出现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我听族长说过,我们的先祖有个朋友,他就有九个头。”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简直难以置信。

“当然,族长说的差不到哪里去,你知道的,在我们幽木谷里,族长就是智慧的代表。乌次尔虽然博学,但他毕竟太年轻,智慧是需要时间沉淀的。”

“他们,我是说那些两个头的,从生下来就被处理掉了吗?”

“是的,这是乌略尔的主意,他说为了火浣鼠优秀的传统,必须处理掉这些怪物,对,他说的是怪物,事实上,如果不处理掉,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乌略尔就是这样的,他是蛮横专制的代表,如果他知道你这次的洗礼出现了状况,他会让我即刻寻找新的赤焰传人,而你的日子就会不得而知。你知道的,虽然我并不需要听命于他,可是,许多事情不是我单方面说了算。”

“都卢依,或许乌略尔的做法是对的,我并不适合做赤焰传人。”

“可是我们幽木谷的传统就是赤焰传人是终身制的,也就是说,赤焰传人要做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看看你前胸的火焰,一旦烙上去,就会伴随终身,它是刻在你骨子里的印记,要带到棺材里去的。”

“明白了,一点,一点点。”

“孩子,你根本不明白,我是说你不当赤焰传人的那一天,和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会是同一天。”

“意思是乌略尔会处理掉所有的废物吗?包括我这个已经有了瑕疵的赤焰传人?我可以做别的事情,比如去养老殿照看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

“不!养老殿根本不需要你。你说得对,乌略尔会处理掉所有的废物,以他自己的方式。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族人都是健康的,他们都是能创造价值的,我们的养老殿建了几千年,可从来都没有人在里面住上超过一年的时间,那里面从来都是空空如也。”

“为什么会这样?”

“薇儿,我的小可怜,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知道,在火浣鼠家族,你是赤焰传人,你就得拼了命地活着,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要让自己懈怠,如果万一出现了状况,你要学会将它隐藏,因为在这里,没有地方可以允许废物的存在。”

“原来,这儿竟是这么的残酷。生老病死,难道不是这个世间的常态吗?”

“是常态,但是,优胜劣汰是这个世间的规则,乌略尔只是加速了这个规则的运行。这或许是有些残酷,这儿是强者的世界,所有的地方都是,强者才能生存。我们所依赖的赤焰开始颓靡,许多事情也跟着变态,这个情况出现了一百年了,我们一直在寻求解决的办法,但是一直没有进展。十年前,我派格木出谷,去昆仑山寻找解决之道。十年了,他音讯全无。”

“格木?不是说他跟着一个人族少女跑了吗?”

“那只是巧合,薇儿,族长希望你去一趟昆仑,可我觉得此行凶险异常,你看,格木都没有音讯,我好担心他,更担心你。”

“可有什么其他线索?”

“很早以前我就猜想是赤焰出了问题。你说的黑影,一百年前也曾出现过,当年的赤焰传人是格木,他因此受了极重的内伤,千万年来,流传着一个说法,赤焰诞生于九天玄火之中,而我们的先祖则诞生于赤焰之中,你也知道,我们根本离不开赤焰,没有了赤焰,我们将会万劫不复。”

“赤焰不是在赤焰塔里好好保存着的吗?都卢依,别担心,我看到了,好好地在那儿呢。”

“是在那里,可是已经出现了裂痕,你看到的黑影,实际上就是裂痕。祂正在失去祂的力量,慢慢地,就会消失。而近百年来发生的怪事,或许就是赤焰失去能量的结果。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去昆仑山,昆仑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因为我们的先祖是在那儿得到的赤焰,那里是一切的源头,也会是一切的答案。”

“左祭司大人,我可以去,明天我就跟族长说,是我自己想要去的,没有谁强迫我。”

“不行,你至少得撑过了这七七四十九天再说,而且,你真要去的话,还得学习更多的技能,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就出一趟远门吗?没这么严重,”我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吧,都卢依,我会回来的,带着答案回来。”

“不,那薇儿,你不能这么冲动,我以为你是冷静的,从你当选赤焰传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听我的话。”都卢依纤长的手指覆上我的额头,眼睛里是无限的爱怜。看得出来,她是替我着想的,她在担心我的伤势。要是换成乌略尔,他会考虑处理掉我这个废物。这或许就是左祭司大人和右祭司大人的区别。我很难明白,两个如此截然不同的人,是怎么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

“好吧,都卢依,我听你的。”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