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和你谈谈荆天的事,再送你去死,现在看你这蠢女人我就想笑。也罢,你活该被谎言欺骗一辈子。”

明玉安掏出系在腰间的酒壶,狂猛地饮了几口,这就表明明玉安确实起了战意。

华成素一听到荆天,乱麻一样的思绪登时捋直,眼神都清明了许多,脸色重焕光泽。

“你说荆天?真的吗?你知道荆天的事,能告诉我吗?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华成素的一瞬间问出这些困扰她心间已久的问题,心跳也随之加快。其实在问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已经有了预定好的答案,只不过内心对荆天的恨意越来越少,愧疚越来越多,这现实,她压根也不想面对。

面对华成素的这些问题,明玉安已经丧失了回答的兴趣,只是冷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晚了!”

华成素一怔,旋即看向明玉安的架势,似乎是想要和她开打的样子,本来她是不想和明玉安闹掰的,毕竟是荆天的兄弟。但荆天的事,是华成素最关心的问题,她必须要弄清楚。

想到这

里,华成素的脸色更加坚决,她将剑指停在剑身之上,目光凛然,嫩唇轻启:“既然这样,那就只好我打赢你,再让你说出真相了!”

“你也未免太过自信。”

明玉安单腿站立,另一只腿弓悬半空,手指呈酒杯状捏着,先是左腿蹬出,再右腿借力,在空中盘旋数米,一记“果老抛杯”向华成素攻去。

速度好快!

华成素俏脸惊骇,这一招拗涩不已,但明玉安却能用得如此纯熟,简直轻巧如飞,于柔力之中暗藏刚力,华成素感受到一丝威胁,连连后退过去。

果然,在接近华成素的瞬间,明玉安的速度又快了一倍,两腿踢在了华成素的剑上,紧接着揉膝拗步,回旋转身,单脚站立伸长臂展,两记醉拳打出,醉步颠颠,还在向华成素靠近。

这股强大的内力始终包裹在明玉安的周身各处,华成素是防守吃力,进攻不足,一时间陷入了困境。

“我劝你用出全力,否则真会丧命。”

此话刚落,华成素又是一惊。趁她一个不注意,明玉安变幻手法,两手作半握的吹,萧状,侧身一晃,内力猛地将华成素的剑掀起。

华成素赶忙调动内力,猛地收剑,却没想到仅仅是这个小间隙,明玉安就冲了过来,再次弹臂吹,萧,将华成素打飞在地。

“这招叫湘子吹,萧。”

明玉安一脸坏笑,站在了华成素的面前,华成素抬起头来,由于她坐在地上,明玉安迎着太阳,整个阴影打了过来,将华成素团团包裹住。

华成素似是明白了什么,她连连向后退去,随后站定身形,调息敛眸,羞愤道:“无耻!”

“再来个仙姑献酒,你且看好。”

明玉安步伐轻浮起来,忽而交叉在一起,忽而像蝶飞一样迷影重重,直是找不到踪迹。这一招,他的身法分明妖娆了许多,颇像是女性的招式,只见他“弹腰荡步”,飘忽不定,冲到了华成素的面前,发起阵阵攻击。

华成素释放出内力,剑尖顿时嗡嗡作响,发出舒畅的剑吟,她素手一抬,剑气迸发而出,向明玉安的头顶灌去。

明玉安也不慌忙,蹲下身子翻飞旋踵,如同陀螺一般转到了华成素的身后,化用“铁拐李旋肘”去攻击华成素握剑的手。

华成素紧忙退后,单手挽出剑花,一招“冥鸿高举”破掉明玉安的攻击,再一剑刺去。

这一刺极为凶猛,直奔明玉安胸膛而来,明玉安赶紧收拢下盘,弯下腰去,向后疾冲。

两人的内力激出一道狭长的

沟壑,对招过后,两人俱是陷入了平静,相对而立,没有发出半招试探。

吴击水看两人互相僵持着,心里一直打鼓,怕少宗主有事,终于,他憋不住自己的小心思,上前对华成素道:“少宗主,我们该怎么办?还要打吗?”

此刻,华成素也陷入了迷茫之中,若是继续打下去,肯定对她没有半点益处,说不定还会败阵。但若不打,荆天的事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被瞒在鼓里吗?

“还要继续打吗?”华成素冷冷地看向明玉安,握紧了手中的剑。

“嘿嘿,小爷我今天来就是恶心你这个贱人的。不打咯,回去吃饭了。”

明玉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就带着这帮小伙子离开。

华成素见明玉安要离开,立马急了,她连忙上去,拦住了明玉安的去路,急切地问道:“你干什么不打了?我还没问你荆天的下落呢。今天你务必要告诉我!”

明玉安见其摆出了一副大小姐的姿态,就越看越厌烦,他摊了摊手,讥笑了一声:“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荆天已经被你伤害了,怎么?你不死心,一定要他死是不是?”

说着,明玉安走到了华成素的面前,眼神淡漠,压迫感十足。

华成素眼神纠结,踟蹰一阵,她颤抖出声:“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想知道真相?我偏不告诉你,你已经被瞒了十三年,再瞒点时日有又何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荆天的状态,他已经失忆了。他不记得你了。”

听了明玉安的话后,华成素的脑海之中宛如炸雷响起,轰然愣住,她目光呆滞,喃喃低语:“不记得我了……”

“为什么!”

华成素崩溃出声,难以置信。

“谁知道呢,你那一剑之后,荆天醒来就已经失忆。”明玉安翘起嘴角,眼里尽是鄙夷。

“我……我……你为什么这些不去找我,告诉我,和我说……”

华成素丧失了思考,伤心欲绝,俏脸完全失色,更是哀毁逾恒般抱头低泣,情绪极度崩溃。

“一切……应该还来得及的。现在的他不认识我,我可以慢慢接近他。他曾经那么爱我,只要挽回他的心,我们还能重归于好!明玉安,对不对?”

“我相信荆天不是那样的人!都是我错了!”

听华成素说这些,若是曾经的明玉安,肯定会很开心。不过十三年了,他也看透了诸多虚伪的人心。华成素这样,不过是恐惧和愧疚作祟罢了。

“你不配!”

“迟来的问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