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落地窗前。

顾淮生在这里坐了很久了,隔壁别墅门口的一幕,他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他握着手机,人坐在椅子中,身子往后靠,头枕在椅背上,整个人慵懒又随性。

他握着手机,双眸盯着落地窗外的银装素裹,他看着无事,可心中压迫着太多了。

电话那端,传来江亦衡担忧的声音:“你说谁来了?”

顾淮生淡淡的给出一个名字:“宋怀谦。”

江亦衡有些意外:“他回柏城了?”

顾淮生点头在回答:“是,刚见到他了。”

江亦衡那边有短暂的沉默,随即又开始说:“他回柏城,是不是意味着,柏城富豪榜上的二三四名开始联手了?”

顾淮生回答得兴致缺缺:“不知道。”

江亦衡反而着急:“生哥,你不着急吗?你要知道,二三四名联手,对你这个第一名可是很有威胁的,毕竟你身价再多,可架不住三个脑子啊。”

顾淮生的心里还想着沈清欢晚上对他说的话,她让他放下十六年前的事情。

他能放得下吗?

他答应了,可是他放不下。

那么大的仇恨,如何说放下就放下呢?

他没有回答江亦衡的话,而是转了话题问:“你觉得真正的时琛会是谁?”

江亦衡沉默了一阵,像是生气了,但再开口时,语气还是很热烈:“从来就没有露过面的人,我看谁都有可能是时琛。”

顾淮生听着,嗓音很淡的反问:

“我是不是太执着了?”

江亦衡说:“你执着有你执着的道理,但无畏的内耗其实没有太大的必要,你懂我的意思,不需要我说明了吧?”

他的意思很简单,他想让顾淮生回临海市养病,他的腿疾虽然没有犯病,但一疼起来,会要命的疼。

这么些年,江亦衡全都看在眼里,他从来没有说过劝解的话,可今年,他说了很多次了。

回来柏城这么久,有关叶洁当年去世的真相,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顾淮生还是没接江亦衡的话,他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花钱请时琛办事呢?”

江亦衡一听这话,赶忙道:“现在掌权的是杜恒,真正的时琛在哪儿,你又凭什么见到?”

顾淮生沉默了一阵,忽然说:“如果我拿柏城所有权势当做酬金呢?”

江亦衡的语气立马重下来:“你疯了?”

顾淮生淡淡的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看着无欲无求,他像是很悲伤,又像是无所谓:“本来就孑然一身,只要能查清当年是谁想害死我母亲,送出去权势,我又何尝不愿意呢?”

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要那么多权势又有什么用?

江亦衡从顾淮生的语气里听出了摆烂的味道,他于心不忍,嗓音低沉下来:“生哥,我有句话在心里憋很久了。”

顾淮生在调侃他:“说吧,又看上谁了?”

江亦衡并没有笑,语气反而很严肃:“邓柏林也许有问题。”

邓柏林有问题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云菲菲身体里

有精斑的事情很可能做了假,意味着他和沈清欢还有和好如初的可能。

慵懒靠在椅背中的男人忽然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说真的?”

江亦衡只回了一个字:“嗯。”

顾淮生挂了电话,立马将电话打给了许逸:“去查邓柏林,事无巨细的查,查他的行动,查他的去向,查他银行卡的流水,查他的家人。”

……

隔壁别墅,顾伟泽家。

宋曼被宋怀谦带走后,一众人回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