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酒吧,因门口的人闯入而顿时变得安静。

杜恒被簇拥着一路往里走,他一路到处瞥,瞥见几个漂亮的女人,就偏头对旁边的人吩咐:“晚点将她们带去我那里。”

他出了名的风流,在那方面的生活更是乱到不行,可实力强硬,接了时琛的衣钵。

一路深入,保镖推开顾淮生所在的包厢门。

杜恒走进去,他穿着一身黑,是那种纯黑的休闲服,露出的胳膊上有半条龙的纹身,他的一只眼睛被黑色的面罩遮住,只有一只眼露着,露着的那只眼睛,凶狠半点儿都不遮掩,坦坦荡荡暴露着。

“哟,柏城的顾先生,这是吹得什么风,今儿个怎么还有空过来临海市来找我了?”杜恒进去,直接坐在了顾淮生的旁边,脸上的痞意很浓,半点儿都不生疏。

顾淮生喝了不少酒,眼里一片混沌,但混浊中,阴狠又藏在里面。

“杜老板,我今天找你,也不想跟你拐弯抹角,我的妻子已经消失了五天,我有消息说,是有人花了高价请你动得手,那么请杜老板直接告诉我,是谁出的这个钱?又是谁动得这个手?”

顾淮生目光很冷,说出的话极淡,没有质问,也没有怒意,就淡淡的,像在询问杜恒午饭吃了什么。

杜恒闻言开始笑:“我说顾先生,你又是听得什么消息,我哪里敢动你的人?你来找我,这不是闹了大乌龙了吗?”

气氛还算融洽,但双方都在演,都在假装。

组织有规矩,收了钱办事,就不能随意透露买

主的名字。

顾淮生没什么耐心,一脚踢了桌子上的酒瓶,在噼里啪啦的酒瓶碎地的声音中,他黑眸凝睇杜恒的独眼:“杜老板,你装得累不累?”

杜恒脸上的和善隐匿下去,眼中的不满坦坦荡荡的暴露:“顾淮生,我就算知道,你觉得凭你,能从我这里问出什么吗?”

组织的规矩不能破,一旦破了,组织就做不下去了,也就没有生意了。

顾淮生毫不生气,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他将卡扔在桌子上:“一个亿,买你这条消息。”

杜恒冷笑:“顾先生怕是疯了吧,你给的钱再多,那我能随便透露吗?”

顾淮生危险眯眸:“杜老板承认了?”

杜恒毫不惧怕:“就算是我让人做的,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顾淮生看不下去他这股嚣张劲,也为了沈清欢隐于暗下的事情能更成功,他一下子就火了,手揪住杜恒的衣领:“你到底说不说?”

跟着杜恒来的几个保镖见状,纷纷上前要动手,杜恒抬手示意:“都滚出去。”

保镖离开,包厢只剩下两人。

杜恒反手揪住顾淮生的手,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处硬生生掰开:“顾先生,你再这里动怒,你是讨不到好处的。”

杜恒的话一点儿都不假,但顾淮生不会听,他跟发了疯一样将杜恒的脖子狠狠的攥住:“说不说?”

杜恒被攥住脖子,脸涨得通红,富有经验的他十分淡定,一双手伸过去,反打了顾淮生的胸口。

他吃痛,双手松开。

杜恒淬了口唾

沫:“顾淮生,我敬着你的身份,你别在这里蹬鼻子上脸,动手之前,最好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顾淮生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他愤怒的甩在桌子上:“这里还有一个亿,沈清欢的消息不告诉我,那么十六年前的叶洁事件呢?”

杜恒一听,面色无波无澜:“十六年前的事,你问我干什么?你应该去问时琛。”

但看一眼那张卡,杜恒起了私心,他伸手过去,将银行卡攥在手中:“顾先生,我杜恒只做买卖,这钱我可以收,当年的事我也可以透露。”

顾淮生偏头看着他,眸中森森凛凛,寒意遍布:“说。”

杜恒说:“当年你母亲去世,确实有人花高价买了时琛动手,但这些事我并不清楚,我也只是听说了一些,你要想查,只有去问时琛。”

顾淮生黑眸加深:“时琛昨天已经死了。”

杜恒老实交代:“昨天的时琛只是替身,要查清楚当年你母亲去世的真相,你得找出真正的时琛,只有找到他,你才有可能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顾淮生听着,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线索。

他还是追问了几次沈清欢的下落,杜恒不说,他也不问了。

他知道沈清欢没死,只不过是为了将她隐于暗下才配合演得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