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齐天觉得,他想要实现追妻计划必须得搞定未来的岳仗,想要得到史弼的信任,目前好像只有一个办法。于是他写了一封信,让他最信任的季聪送到了淮阳王府。

朱齐天想要见一见金牌的主人。他曾听得史弼提到睿儿,想必就是张睿。他觉得史弼很可能和张睿以及金牌的主人是同一条战线,而他自己却阴差阳错的站错了队。

淮阳王张睿看了朱齐天的信便匆匆出了门,一刻也没有耽误。

这一次,事情出奇的顺利。

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张睿的回信,信中约定晚上在春满楼一见。让他到春满楼找玉谣即可。

“没想到玉谣竟然是张睿的人。”朱齐天心中思量着。

晚上,他如约来到春满楼,和老鸨说想要见玉谣。老鸨没有多言,径直把他带到了三楼。

三楼布置的更加典雅,比楼下安静了许多,只有三个包厢。靠外侧有两个包厢,门口站着两个待卫。从两个包厢中间的走廊穿过,就来到了第三间包厢,门口同样站着两个待卫,其中一人正是当日的车夫——程德。

“进去吧,玉谣就在里边。”老鸨笑着说。

他笑着轻轻点头。老鸨转身离开了。程德把门推开,朱齐天一看便看到了淮阳王张睿。

他走进了包厢,只见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在房间的一侧还有个小小的舞池,玉谣正在为一个人翩翩起舞。而那个人正背对着门口欣赏着。

张睿看到朱齐天进来,连忙起身,对那人说道:“朱齐天到了。”

只见那人对着玉谣一招手,她便停了下来,略一施礼站到了一旁。

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满眼含笑,说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朱齐天一听说话声音就确定是金牌主人无疑。他再细看这人,身穿红色龙纹图案长袍,腰带上镶嵌着红色宝石,头戴外白内黑貂皮皮冠。国字型脸庞,浓眉大眼,有一些威严,却又透露出一些儒生气质。

他不慌不忙地说:“京城实在是太大了,想要见兄台一面,实属不易啊。”

“休得无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张睿在一旁严厉地对朱齐天说道。

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张睿。

“这是当朝太子真金是也,岂可无礼?”张睿大声呵斥道。

其实朱齐天根据种种迹象早已猜到一二。如今听到张睿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很配合的假装大吃一惊,喃喃自语:“真金不怕火炼!原来如此!”他做恍然大悟状,然后赶快施礼说道:“原来是太子殿下,都怪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太子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怪罪啊。”

真金同样也看出了朱齐天的小小伎俩,低头一笑,说道:“不知者不为过,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来,大家都坐吧。玉谣也过来坐吧。”

“是。”玉谣微微屈膝施礼后慢慢走过来,坐在了真金的左手边。

张睿和朱齐天依次坐在了真金的右手边。

“距上次与小兄弟相遇只有三月有余,没想到小兄弟已经是朝廷命官,果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真金对他说道。

“太子过誉了,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事。我本来只是想靠着祖传的桂花酒开个酒楼,赚点小钱,也好娶位娇妻,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没成想这桂花酒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荣耀,也不知这是我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让我摊上了这样天大的好事。” “小兄弟……,应该是朱大人,真是太过谦虚了。能得到阿合马的器重,朱大人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不可妄自菲薄。只是上次错失与朱大人见面之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上次是我的疏忽,没有及时报告太子。希望朱大人能够不计前嫌,坦诚相待。”张睿十分诚恳地说。

朱齐天听了嘿嘿一笑:“我也是意气用事,有欠考虑。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来来来,我敬太子和淮阳王,喝了这杯酒往事不可再提,我先干为敬。”他说着站起来从腰间拿出自己的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以酒为生的人,酒就是他的命根子,随身携带。”他指着葫芦补充道。

“朱大人果然是爽快人。”真金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睿跟着也干了杯中之酒。

玉谣站起身来为真金和张睿二人斟满了酒。

“这位是玉谣姑娘,朱大人应该听过玉谣的大名吧。”

“太子,他二人应该认识。”张睿说着转头看向玉谣。

玉谣听了笑着对张睿说:“上次有幸见过朱大人一次,只不过,朱大人好像是喝多了,可能已经不记得小女子了。”

“玉谣姑娘美若天仙,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朱齐天对她说道。

他接着对真金说:“太子,淮阳王,实不相瞒,上次我是跟踪糟坊几位老板来到春满楼,当时心思全在假酒案上,可能对玉谣姑娘有所冷落,姑娘请见谅啊。”

“朱大人言重了。大人以公务为重,不为女色所动才是真英雄,让人敬佩。我敬大人。”玉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齐天对着葫芦又是几大口灌了下去。

“说起假酒案,朱大人真是了不起,刚上任没多久,就为朝廷铲除了一个蛀虫。”真金感叹地说道。

“只是赶巧了,如果我不抓出真凶,这黑锅就是我背了,不敢不卖力啊。”朱齐天感慨道。

真金微微一笑,接着说:“如今官员**,徭役沉重,民不聊生。不同民族的歧视政策更是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和民族矛盾。我一心想要推行汉法,却屡遭他人破坏。我有一腔为民造福的心,却能力有限。”

“太子能为民着想,实在是百姓之幸啊。不过,太子地位如此尊贵,又有谁能和太子对抗呢?”朱齐天小心地问道。

“唉……”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子地位虽然尊贵,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天下至尊,这个人就是皇上。”张睿回答道。

“可是太子是皇上的儿子,难道皇上也不支持太子吗?”朱齐天疑惑了。

真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兄弟啊,你刚入仕途,还有许多事情并不知情。如今国空虚,皇上需要钱。阿合马因为懂得如何大肆搜刮,增加朝廷收入,从而赢得了皇上的信任。而阿合马搜刮的根本是损害了百姓的利益,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朱齐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张睿接着说:“阿合马欺上瞒下,皇上只看到他增加了朝廷收入,却不知道百姓的日子有多苦。他专权横暴,结党营私,贪赃不法,任人唯亲,连自己的家奴都能在朝中做大官。如果有人告发他的罪行,他就会打击异己,陷害忠良。”说到这里,张睿看了一眼玉谣。

只见玉谣那原本柔情似水的双眼突然变得怒目圆睁,目露凶光,像是烧的一团火焰。她愤愤地说道:“我与阿合马势不两立,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伏法受诛,还我父亲清白。”

朱齐天看着玉谣心中一惊,心想,原来玉谣也是有故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