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本汗让你回去找到大明皇上,然后将他带到此地,可否?”小王子面色平静,双目却有凶光。如若张士用不从,定会横尸当场。“好好好请大汗静候,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抓到了大明皇上,这天下江山就唾手可得!”张士用狞道。

“好。本汗在这里静候佳音。记住,别耍花样,龙剑是被你出卖的。”小王子面色陡变道。

说完。张士用带着恐惧离开。待他走远后。“大汗,此人两回三刀,不可不防”。太术道。他素来耿直,并不喜欢这种阴险小人。

“放心吧,他不敢。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亲自带五百人在此埋伏,大军在百里外安营。我要亲手杀了朱厚照,就像当年也先活捉朱祁镇一样。”小王子喝道。

次日中午,张士用才找到了朱厚照。“皇上,皇上……”张士用扑了上来,又道:“那几位兄弟为了掩护我,都死了”。看他双泪横流,朱厚照问道:“将军,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救朕?”朱厚照问道。张士用擦干了眼泪,道:“末将乃是雁门关守将张士用。”

“张将军,你从雁门关而来?荣王爷呢?前方战事如何?”朱厚照连问道。”王爷,命我前来大同求援,他率领军队和元军决战,不幸被困,如今生死不明……”他添油加醋道。而对于自己叛敌之事只字不提,而这一切的措词他早已想好。

听到“生死不明”四字,朱厚照眼前一黑,瘫坐在地,“皇上,皇上,你没事吧?”江彬等人来扶。张士用说的天衣无缝,对于这一切皇上并未起疑,只是伤心欲绝,万念俱灰。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适才在我来的路上,我看见大批元军朝这边寻来,咱们快走吧。”张士用道。

“来人,你们前方三里探路,如遇敌军,即刻来报”。皇上道,令张士用出乎意料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处变不惊,确实难得。张士用无奈,为了不露出马脚,也只好答应。他看了看西方,心头一喜,知道五十里之外的地方便是朱厚照的葬身之所,也是自己的冲天之地。

众人一路向西,耳边传来阵阵寒声。皇上一直在想;“以皇兄的韬武略,天下罕有,凭那几个草原杂种如何能奈何他!万一元军使用阴谋诡计,皇兄防不胜防呢!要是他有何闪失,那这次北伐大业,岂不毁于一旦?这次我独自出关,朝中大臣恐怕乱作一团,若此战不胜,我大明该何去何从……”

看来这小皇帝绝非平庸之辈。世人说他沉迷酒色,不理政务。但在我看来,要想欺玩于他,并不可能。我还是得少说话,言多必失。万一说漏了嘴,大汗那边不好交代……”张士德心道。

“张将军,荣王爷在雁关门驻了不少日子,你一一报来,他都做了何事?皇上突然发难。

这一番话令张士用心虚冒汗,心道:“难道皇上发现我了?还是在试探我?又或者是皇上对王爷起了疑心,不,不,绝不会。王爷虽然要杀我,但他毕竟宅心仁厚,一心为国。若我挑拨他们君王之间的情谊,固然对我有利。但万一皇上不信,反倒弄巧成拙,不管了,反正王爷就算不死,也败了,再弹劾他,也无济于事。”

“回皇上……王爷他军纪严明,军中将军无不钦佩。他还颁布了九条律令……”张士用将龙剑在军中的作为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不知不觉已到夜晚,只见秋月在天,寒风萧瑟。

皇上也听的津津有味,如饮佳酿。心道:“王兄不仅治国有方,对军务更是得心应手,列祖列宗保佐皇兄一定平安无事……”“皇上,夜深了,不如找到地方住一晚吧。”江彬道。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随时会有元兵出现,所以咱还是赶路吧。”张士用劝道。他知道如果时日一久,就会夜长梦多,所以只能催着皇上赶路。

江彬见他反驳自己,心中不禁怨恨,凶了他一眼,以当示威。

朱厚照犹豫片刻,自己也累了一天了,道:“那找个村子住一晚吧”。不久之后,众人来到一个偏僻的村庄。只听几声悲凉的犬吠,又见黑暗中稀依的几处房屋,苍凉之情,让人顿生寒颤。

“这里的人都死光了吧。来人,给我搜。”江彬喝道,这时的他话像一个土匪,只有张士用知道,这一片的百姓常年饱受元军侵扰,官员压迫,早已十室九空。

“唉!这是我大明的子民,不可乱来。”皇上看了一眼江彬,说完便走刘来一户人家门前,“咚咚咚”。敲起门来,敲了许久,毫无动静。

“皇上,里面会不会没人?”江彬道。“老乡,我们不是元军,也不是坏人,想在这里借宿一宿,请开一开门。”张士用道。这话音令众人略有一惊,说罢,里面果然有脚步声。

“轧轧”一声,门被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你们是谁?”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老头,“大……”“咳咳……”江彬出口喝道,“胆”字未出,却被皇上阻止,又听他礼道:“老人家,我们是汉人,你别怕,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在这里住一晚可否?”

老人探出一个白头,仔细打量着众人,口中喘着大气,道:“快进来吧,外面有元军,不安全。”说完众人进去将门关了。

在破旧屋中,简陋的陈设让这群养尊处优的人嫌弃万分。看着床上躺着另一个老妇,众人面面相觑。

江彬正要让人将他们赶出去之际,这时屋门传来一个声音,“爹,谁啊?”声音悠扬悦耳,话音一落,走出一个妙龄少女。手中提着灯,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那女子虽身着布衣,却干干净净,双瞳剪水,丝毫没有后宫佳丽的贵气,而是多了几分清白之气,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她一看这一群男人,不禁羞红了脸颊。

朱厚照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清新脱俗的曼妙女子,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这一切又怎么能躲过江彬的双眼。他嘴角一扬,心中大喜,当下便将众人赶了出去。

朱厚照像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一颗心却剧动如雷,这是他生平以来第二次对女人动心。后宫三千佳丽的唯唯诺诺,浓妆艳抹早已让他厌烦。心道:“这世上竟会有淡雅奇丽的女子……”

“你是谁?我看你并不像一个商人。这里元军肆虐,商人不会来。”少女问道。她说话时的眉开眼笑,白齿红唇。一举一动,无不撩动着朱厚照的心弦。“那你看我像什么?“朱厚照微微一笑道。

“你衣饰华丽,身边还有随从。年纪轻轻的,像一个不务正业的执待子弟。”少女戏道,朱厚照双眉斜而转平,一股怒气在他面上戛然而起,戛然而逝。长这么大,还没被人骂过,心中不禁对这女子好奇万分。

“你不怕我是坏人么?”朱厚照问道。“我看你呆头呆脑,不像是坏人”。少女道。

朱厚照挠了挠头,不禁晕红了脸,若是旁人敢这样说他,那免不了吃三十大板。可不知为何,面对少女的“不敬之语”,他不怒反喜,心道:“若是把她带回宫里,那可就好玩了……”

“哎,你在想什么?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猪头”。少女问道。嘴角一扬,颊上晕开一个酒窝。朱厚照睁大了双眼,道:“你叫我什么?猪头?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叫猪头?”这时,心中浮现出肥头大耳的野猪,不禁扑哧一声,大笑了出来。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蕙兰。”少女道。“江——蕙——兰,好名字……”朱厚照一字一字吟着,二人一见如故,虽是萍水相逢,却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也没有男女之别,更无尊卑之分。

“你不是本地人吧!你要去哪里?”江蕙兰问道。“不是。我要去西边阳村。”朱厚照道。“阳村?那里很危险。最近元军时来骚扰,很多人都杀了。”江蕙兰惊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朱厚照道。”就你们这点人,还不够元军塞牙缝呢。不如这样。我知道有一条山路,我可以带你去。”江蕙兰道。

“可以么?”朱厚照一听,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