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桃枝暗暗佩服梅枝,在袖子里偷偷向她竖起大拇指,小姐这比初学者还糟糕的绣工,她竟还能面不改色地夸出口。

秦绾妍回道:“我也觉得,这次绣得还不错,他是读人,用兰花图样的荷包也合适。”说罢,她又继续专注手中的活计。

这时,秦怀瑾过来,见她在绣绷上忙活,当即愣住,迈步上前,凑近一看,着实看不出这一堆黄线是什么东西。

“姐,你受刺激了?怎么想不开要做针线活?”

“你才想不开。”秦绾妍嗔他一眼,“我准备做一个荷包。”

秦怀瑾一听,就想起以前他姐心血来潮给他做了个荷包,逼着他带出门,害得他被朋友嘲笑了一整天,而他还不敢说出这是谁给他做的。

他咽了咽口水,斟酌言辞,尽量说得委婉一点:“姐,我荷包挺多的,你不必费心亲自做,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做针线活多伤眼睛啊。”

梅枝和桃枝一听这话,忍俊不禁地低下头。心道:她们家世子爷实在有点自作多情,有温大人在前,这荷包哪儿轮得到世子爷收啊?

“什么?”

秦绾妍手中动作一顿,淡淡瞥他一眼:“这荷包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未来姐夫的,你想要的话,就赶紧给我找个弟媳妇,让我弟媳给你做。”

“额……”

秦怀瑾怔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有点失落。以前姐姐都是紧着他的,有什么好东西都能想到他,现在另一个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须臾,他问:“姐,你绣的是什么?”

秦绾妍白了他一眼,反问:“你没长眼睛?自己不会看吗?”

秦怀瑾听后,无语凝噎。心道:我也想自己看啊,可你也得绣得辨识度高一点,让人看得出来是什么图案才行啊!

沉默片刻,为了每月有钱花,秦怀瑾没志气的向银子低头,不敢说实话,毕竟现在爹娘一钱都不给他,他太惨了。

他违心地说道:“姐,我一个男人又不懂这些花花草草的,这么瞧着是一朵花吧,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花。”

秦绾妍道:“兰花。”

秦怀瑾无言以对:“……”

这还真的是花啊?真难为他猜得胆战心惊。忽然间,他有点同情温彦宸,要是温彦宸没看出这是什么花,那估计遭殃了。

秦绾妍目光幽幽地睨着他,“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绣的不像兰花吗?”

“不是不像,就是……”秦怀瑾顿了顿,“就是觉得你这次绣的,比上次做给我那个荷包好看多了。”

秦绾妍嘴角上翘:“我也这么觉得。”

见她有着谜一般的自信,秦怀瑾心中郁闷。心道:这是谁给你的自信啊?

秦绾妍忽然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回道:“爹今日跟娘亲出门,我刚好有空,我们出去走走,这些天对着本我要发霉了。”

秦绾妍好笑地问:“不找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了?”

秦怀瑾神色一黯,自嘲道:“我穷,不配跟他们做朋友。”

自从爹娘不给他银子花,他就穷了,跟朋友出去吃喝玩乐也供不起,那些酒肉朋友都是占他便宜,现在让他们掏钱请自己,虽然没有拒绝,可就不怎么乐意。

酒肉朋友,你能跟他们吃喝玩乐的就是朋友,最好能请他们吃喝玩乐。那些人家世比不上他,都是巴结他的。

闻言,秦绾妍忽然觉得自己给他的银子也得减半,他跟朋友玩的开销可不少,现在他没钱,好让他看清楚那些所谓的朋友的嘴脸也好。

此言一出,桃枝暗暗佩服梅枝,在袖子里偷偷向她竖起大拇指,小姐这比初学者还糟糕的绣工,她竟还能面不改色地夸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