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瑾听后,愣了那么一瞬,然后不假思索地回应:“赌!也就一百两银子而已。”

听着他这掷地有声的话,秦绾妍无奈扶额,果然是蠢弟弟啊,有时候蠢得像猪。

秦君妍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这堂哥还真是不长脑子,听不出她这是在借机羞辱他。

“大哥果然爽快。”

秦怀瑾没有错过她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笑容,那是轻蔑的、不屑的笑,就连眸光都带着戏谑,他手紧紧攥着拳头,面上闪过一丝黯然,难怪姐姐让他认真读。

须臾,他道:“不过,这赌注改动一下,如何?”

对秦君妍而言,赌注可不重要,遂问:“大哥想怎么改?”

秦怀瑾想了想,道:“若是我输了,就给二妹妹两百两银子,若是我赢了,我不要二妹妹的银子,二妹妹只需公开承认你这才女的称号浪得虚名即可。”

“好啊。”

秦君妍莞尔一笑,没都没想就同意了,反正是稳赢的。

秦怀瑾一时语塞:“……”你好歹拒绝一下啊?

见他似有悔意,秦君妍心中得意,转眼看秦绾妍,见她神色如常,笑容温和地望着秦怀瑾,那是作为长姐疼爱弟弟的目光,这一抹笑容让她心中那点高兴瞬间衰减。

赌约开始,就已定胜负,秦绾妍怎还能笑得出来?

秦绾妍笑容不减:“二妹妹,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说罢,也不等她回应,就上前几步,拽着不争气的弟弟离开。

出了秦君妍的视线,秦绾妍的脸色才阴沉下来,停下脚步,黑着脸,恨铁不成钢道:“怀瑾,她在借机讽刺你、羞辱你。”

秦怀瑾也顿下脚步,不甚在意:“姐,我知道她不怀好意啊。”

秦绾妍问:“那你有把握赢?”

“没有。”秦怀瑾轻轻摇头,他还真没有赢的信心,又笑道:“俗话说输人不输阵啊,她来势汹汹、誓不罢休,我怎能怂?”

秦绾妍瞬间无语凝噎,一时间不知该说他意气用事,还是该鼓励他全力以赴。

秦怀瑾道:“姐,是你说的,管别人怎么看,反正不能遇事就怂。咱又不是输不起,就两百两银子而已,三年后我一雪前耻就好。”

秦绾妍听后,忽而一笑:“好,这次若是输了,两百两银子我帮你出,不过三年后你得给我赢回来。”

秦怀瑾一脸郑重地点头。

望着眼前斗志昂扬的少年,秦绾妍豁然开朗。是该叫他受些委屈的,这样日后才知道上进,让他在哪摔倒在哪爬起来。

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输得起,他人又不笨,小时候先生曾赞扬过他聪慧,一点即通,只是后来才整日就知道玩,荒废了学业。往事不再提,今后努力上进就好。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八月初八。

科举考试,乡试有三场,每场皆要提前一天进考场,分别是初八、十一、十四进场。

今天进场,明天开始考试,初十才能交卷出场,也就是说考生第一场考试需要在里面待上三天两晚。

秦怀瑾是监生,无需参加院试考得秀才,可以直接参加乡试考举人,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纵然家人对他这次考试不抱什么期待,但秦锦维夫妻及秦绾妍也送他去顺天府贡院。

秦锦维想过儿子没什么机会中举,这次就不考了,但也想着让儿子感受一下科举考试的激烈竞争,顺便让他受些打击,激起他的斗志。

秦绾妍望着各个年龄段的学子,他们神色紧张之余带着点兴奋,反观她弟弟怀瑾,神情放松得像去吃顿饭,与来贡院参加科考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弟弟学识过人,必定中举。

秦怀瑾听后,愣了那么一瞬,然后不假思索地回应:“赌!也就一百两银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