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他们同流合污?

还是说已经发现了外面的埋伏?

亦或者是想同化他们?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会儿已经赶鸭子上架,被架在那里。

奋起反抗亦或是麻痹对方,都会引来诸多后续的麻烦。

这一刻,面对敌军将领都不曾变过脸色的百里玄,颇有几分骑虎难下的架势。

若不是顾及几个小崽子,他恨不得现在就掀摊子。

可……

罢了罢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被逼到那个份上,不过就是殊死一搏。

他念头刚起,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就大喇喇的塞到他手上。

然后,柳岩和村子里的另一个壮汉就一左一右的押着怪物来到人前。

一个懦弱无助的小崽子,不光绑的结结实实,还需得两个壮汉来押送,由此可见,此前说病的奄奄一息的借口有多假。

想来也是,若是对方真的病的奄奄一息,怕是借村民们几个胆他们也没有吃的勇气。

怪物似乎白天有被虐打过,毛发遮掩下的额头肿的老高,嘴角也破了。

那过长的毛发上,明显还沾着血。

此时此刻,他手脚虽然被绑着,却好似提前知道了等待他的结局。

特别是在看到百里玄手里明晃晃的长刀时,害怕的瑟缩了一下,目露祈求的看向百里玄。

好似无声的求饶着。

他虽然年纪不大,这几个月也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样说来,死倒是一种解脱。

可许是人之将死,消耗殆尽的求生意识罕见的露头。

他想试一试,试最后一次,向这群从来没有虐待过他的人求救一次。

是的,这几个月里,虽然他的肉体承受了很大的折磨,可更令他痛苦的却是村民们每天似看戏般对他言语的折辱。

更可怕的是,他连自杀的权利也没有。

虽然村子里没割他舌头,可几个月的奴性训练下,他已经不敢再轻易开口了。

“救……救……我!”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也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开口了。

即便是对方不救他,他也想为自己生而为人的身份开口佐证一下。

左右逃不过一死,他看开了。

“村长,这是……它刚才说话了对不对?”

真说起来,百里玄其实没怎么听清楚怪物说的什么话。

对于他来说,听到的不过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一些杂音罢了。

与其说是怪物说话了,更像是动物临死前无意识的哀嚎声。

架不住百里玄这会儿正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怪物身上。

加上他不光耳聪目明,对唇语也有所狩猎,正愁找不到机会的百里玄立马一口咬定对方开口说话了。

不论最后会怎么样,眼下能拖一时是一时。

“白先生,你听错了吧?哪有畜牲会说话的!”柳村长的脸色黑了又黑。

他把什么都算计在内,却独独算漏了这畜牲会突然开口。

有那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以为是村子里考虑问题不全面,既然大费周折的把人做成了怪物,何不索性直接把对方弄哑?

怕割个舌头没轻没重的话,也不过是一副哑药的事,能费几个钱?

其实不然,这是村子里有意为之的!

也算是要满足他们表态的恶趣味。

虽然他们费心费力的把对方从人活生生的变成怪物,不过是为了宽慰自己罢了。

真说起来,是人还是怪物,于他们而言,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