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瑜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朝着皇上拱拱手。

“怀瑜定查个水落石出来。”

“不必了,你去找云宴,叫她来查。”

“啊?”乔怀瑜下意识地为云宴遮掩,状似没听清一般。

“朕是说,你叫云宴来宫里,朕有点想念她,顺便叫他来瞧一瞧这扳指。”

乔怀瑜没想到皇上早就知道了云宴还活着,甚至现在就在京城的事。

“哎呀,你真是。”

“你以为朕是傻的吗?你这些日子的状态与前几月截然不同,况且,云宴假死出府,正是朕的手笔。”

皇上想说的是,那燕辛夷是他的手下。

乔怀瑜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皇上话语究竟是几个意思。

“那场大火不是父王放的吗?怎么…”

皇家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点点头。

“那几日康定王几番说让朕休了云宴,朕便留了个心眼,谁成想他竟然真敢让云宴去死,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些年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什么!”

乔怀瑜连忙跪下为康定王求情,即使他再埋怨他的父王,可那是生他养他的人啊。

“起来吧,你们家的事朕也不想多管,不过朕想见云宴倒是真的。”

“那日她都来皇宫见她姑母了,怎么不顺便来朕这里瞧一瞧?”皇上话锋一转,虚扶了乔怀瑜一把。

乔怀瑜不敢起身,道:“怀瑜惶恐!”

“你如今真是…”皇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朕又不会把她吃了,况且,她母亲是朕皇妹,朕想见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难他。再说,这事的确是我们皇家做得不对。”

皇上的手骨节分明,一下一下叩着九曲回环的桌几。

乔怀瑜这才放下心,微微颔首道:“怀瑜明白了。”

不过乔怀瑜也有些侥幸,幸好皇上还不知道楚安长公主还活着的事情,否则定要半边天都掀起来。

他这次回到东关,自然也查到了一些关于曾经的那些往事,只是乔怀瑜不敢向云宴提起,也不能。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还是咽在肚子里的要好。

过了半晌,周公公赶到云宴所在的住所,不由分说地敲着门。

云宴和桃夭灼华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她们始终很默契地假装这个房间里没有人。

周公公看着手中的密信,喃喃自语道:“不对啊,咱家还没老花眼呢,就是这个位置啊。”

“云小娘子,您就看在老奴往前对您还不错的份上,可怜可怜老奴,这天寒地冻的。”

桃夭灼华下意识反驳,却被云宴一个眼神唬住了。

“周公公怎么知道您是…”灼华低声道,却还是没逃过周公公的耳朵。

都传闻皇上身边有各类能人巧匠,这周公公便是耳朵极佳的代表。

旁人低声绝对逃不过他的耳朵,更别说他们之间只一墙之隔。

谁料还不等云宴打开门,外面一女子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民女云宴,见过公公。”

云宴哭笑不得,她本人还在这儿呢,居然有人想当替身,那就当咯。

况且,周公公唤她,大抵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且并不是小事。

她离开京城这么长时间,麻烦事还能找上她来。

有人替她挡了这麻烦事,她道谢还来不及呢。

“那走吧,云小姐。”周公公作揖,恭敬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