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周了然有些心慌,想到屋顶突然钻出来的那群蛇。

他下意识往叶子珩身后靠了靠:“这是什么声音?该不会是蛇吧?”

阿银笑出了声:“你怎么知道?竟然能一猜就中。”

温久苦笑,这不是刚刚见过么她硬着头皮问道:“这些蛇是”

阿银吹响了手中的银哨,蛇的声音明显越来越近了。

她回头解释道:“这夜间我的蛇都是要回来休息的,就在你们身后那个房间。”

四人齐齐看向那处,四面八方的蛇从屋顶,从门窗,甚至从地板下钻出来。

人这一世难得有几个不能遗忘的瞬间,此时应算一个,日后的每一个夜晚,又有一个噩梦可以做。

温久蓦地转过身来,试图移开自己的视线:“不知不知今晚我们如何睡?”

被吓到是真的,讲不出话也是真的。

阿银甚至没有犹豫,笑得花枝乱颤:“我们南疆姑娘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讲,若是可以,我自然是想和子珩哥一起睡,另外一处空房就留给你们。”

温久可笑不出来,无论跟谁一屋对她而言都是折磨:“这样啊,可我不算你们南疆的姑娘,我不好跟他们一处睡的。”

叶子珩趁机打圆场,说道:“虽说阿银性子直率不拘小节,但该注重的礼数还是要注重,这是我对你的心意。”

阿银似乎很为难:“那如何是好?那不然妹妹和我睡,你们二人睡?”

说时迟那时快,周了然一本正经地做了个长揖:“多谢姑娘相助,我们三人才有了留宿之地。”

如此安排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今日温久与周了然出去查探,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那叶子珩今晚是一定要再次出去查看一番,若还是没有发现,那明日定要去寻其他线索。

这姑娘怪异,但必定不是毫无理由的怪异。

在回房间之前,叶子珩深深地看了温久一眼,他在提醒温久,小心谨慎,或许阿银早就知道他们的用意。

温久点了点头,若是真不行就逃吧,武功不行至少轻功行。

她突然想起了下午那屋顶的蛇,自己的轻功似乎又不是那么行了。

洗漱后,温久靠在榻上,并没有与阿银一同上床,她十分担心这姑娘又在床上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榻上却一眼就能看分明。

阿银坐在床上,忽然盯着温久:“妹妹似乎很怕这些蛇?”

温久尴尬地笑了笑,舔舔嘴唇:“实不相瞒,我们那儿没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蛇,许是我见少了,容易大惊小怪,不像阿银姐你,见怪不怪。”

阿银捋了捋头发,似乎根本没将温久的话放在心上,继续道:“我看你说话的口音和子珩哥似乎不是很像?你们真的是兄妹么?亲兄妹?”

温久一怔,迅速敛了脸上的情绪,挂上了委屈的模样:“阿银姐有所不知,我和哥哥从小就分开了,我自幼身体不好,被送到了庄子上修养,庄子上都是些当地的婆子,我讲话就有点随着当地人了,我前几年刚回来的时候和哥哥还有些生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