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做,转头皇上还是会撕了他。两难。

康熙帝又扭头看着温凉,镇定地说道,“只不过是一次没见罢了。”

温凉淡淡言道,“平安脉是万岁爷特地制定下来的,三日一次便是为了清查身体的病症,提前预警。万岁爷既然知道这点,为何还要拒绝平安脉的诊断?”

康熙帝恼羞成怒,又丢了个小玩意过去,没好气地说道,“朕喜欢不成?”

“不成。”

温凉默然地吐出这两个字,神情如常地看着康熙帝。

这隐约有种要逼着康熙帝去看病的错觉。

康熙帝伸手揉揉眉间,他定然是这些时日有些忙过头了,这种错觉怎生了得?耳边传来温凉的嗓音,“万岁爷没怀疑错,某的确是在请皇上诊脉,随后好生休息。”

康熙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讽刺地说道,“我总觉得这话不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到底是谁刚刚从一个危险的地方走出来?!

温凉道,“某经过数位御医诊断,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康熙帝心累地摆手,让梁九功去请太医,再这么车轱辘下去,等到晚上他们都没有个能结论的时候。

“泼猴。”

“是的,万岁爷。”

温凉直到康熙帝请了平安脉后,得到了结果后,这才得了报应。

康熙帝明说了,这棋没下完,温凉走不出这宫门。

莫名有种老顽童的感觉。

当温凉从乾清宫出来时,难得伸手揉太阳穴。好在康熙帝的情况并不严重,就是疲累过度需要好生休息。两人的状态倒是旗鼓相当。

等着温凉从乾清宫离开后,康熙帝沉默半晌后看着梁九功,“温凉是不是给朕下蛊了?”

在温凉默然的视线之下,康熙帝下意识答应了温凉近些时日早睡早起。

梁九功笑着说道,“是万岁爷宠爱温先生。”

康熙帝无奈地摇头,又有些怅然,“自从祖母去世,倒也无人敢这么管朕了。”孝庄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康熙帝想起祖母仍有些怀念。

梁九功不语,眼前这人乃是大清帝王,除开寥寥数人,又有谁敢去来讲这些逾距的话……梁九功想起温先生那毫无变化的面容,若非温凉孑然一身又不为外物所动,这等性格莫名得到康熙帝的看重,不然也不至如此。

康熙帝的亲侄子也不少,若非温凉本身,便是有着和顺在前,也不能给温凉增添多少重量。毕竟皇家最不缺的便是绝情。

温凉跟着引路的內侍往外走,他来往宫内多次,如今对皇宫内的情况也很是熟悉,便是没有引路的內侍,温凉其实自个儿也能够出去。只是这是规矩,二来又是对温凉的担忧。

这內侍便是梁九功的眼线,须得亲自送着温凉出宫才能算数。

还未等他们离开宫道,温凉一行人便被旁人所阻,那个內侍挂着东宫的腰牌,满脸带笑地说道,“温先生请留步,太子爷有请。”

温凉神色未变,扫过那人腰间腰牌,低沉着声音道,“某……”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便直接被另外的声音打断,那含着孤傲的嗓音从道路尽头传来,拖着长音靠近,“对不住了,爷之前便已经约了温先生,你回去告诉太子爷,还请择日再邀吧。”

胤祯似笑非笑地抱着胳膊站在那处,看得那东宫侍从背冒冷汗。他闲闲地移开视线,落到温凉身上,起先一怔,继而心中涌起担忧。若是连温凉的模样都看起来如此憔悴,那四哥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