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竞技场的另一侧,吕云轩的战斗同样引人注目。

他仅用一招,便将对手轻描淡写地击败,实力之强,令人咋舌。

然而,他的心思似乎并不全在自己的战斗上,目光时常掠向秦默所在的方向,似乎对那里的战况更为关注。

当秦默以出神入化的剑招,破开了云逸风精心布置的剑网,吕云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早有预料的微笑。

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秦默身上确实流淌着与众不同的力量,那股气息,隐约间与古神相通。”

吕云轩心中暗自思量,秦默的飞升过程恐怕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那股潜藏在他体内的力量,或许与神界的最高存在——“神主”苍生有着某种联系。

“等到这神门竞技结束,我得找秦默好好聊聊。”吕云轩心中默默计划着,他想知道更多关于秦默的故事,以及那股古神气息的来源。

云逸风跪倒在地,双膝触碰冰冷的擂台,他的剑,那象征着他骄傲与梦想的流云剑,此刻已成碎片散落一旁,正如他支离破碎的斗志与信心。

四周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心中翻涌的波涛,他低下头,金色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喉咙间挤出三个字:“我输了……”这三个字,重若千斤,包含了他所有的不甘与无奈。

在这一刻,云逸风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与光芒,他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周围的世界,更别说面对自己深爱的母亲和尊敬的宗门。

他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审判,以为秦默会给予他最后的一击,结束这一切的痛苦与羞辱。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秦默缓缓走向云逸风,那双眼睛里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反而透着一种超脱的淡然。

“输给我,并不是你的耻辱,而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秦默的动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并未直接出手,而是轻轻一根手指凌空一点,一道细微的剑意仿佛穿越了空间的阻隔,轻柔地触碰在云逸风的眉心。

那一刻,云逸风的身体仿佛被这股力量穿透,但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只有他缓缓倒下,显得异常平静。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宣布秦默获得胜利,众人才恍然大悟,战斗结束了,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

然而,按照神门竞技的规则,战死者会通过能量恢复通道复活,云逸风也不例外。

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站在恢复区,周身环绕着柔和的光芒,但他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被剥夺,那种空虚感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接受。云逸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想,自己已没有颜面回到流云剑派,更无法面对母亲和其他同门的失望眼神。他决定离开,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静静地度过余生。

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默默离开时,云逸风突然感到脑中有一丝异样。

他集中精神,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脑海中竟然残留着一缕剑意,那正是秦默最后触碰他眉心时留下的惊云剑意。

这一发现如同闪电划破黑夜,让云逸风的心中豁然开朗。

他明白了,秦默那句“输给我,并不是你的耻辱,而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并非虚言。

秦默在最后一刻,竟然以独特的方式,将自己的一部分剑意传递给了他,这是何等的胸襟与慷慨!

意识到这一点,云逸风的眼眶湿润了,他从未想过,一场生死相搏的竞技,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他转过身,面向秦默所在的方向,虽然看不清远处的人影,但他还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心中满是感激与敬佩。

这份礼物,比任何胜利都来得珍贵,它意味着新生,意味着希望,云逸风知道,自己的剑道生涯,或许才刚刚开始。

云逸风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流云剑派的观众席,每一步都似乎重若千斤。

他能感受到周围同门的视线,有同情,有失望,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当他站在宗主父亲面前,还未开口,便被一阵怒斥淹没。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宗门为你倾注了多少资源和心血,你竟然败在一个新飞升者的剑下!”宗主的声音在怒气中颤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话语就像一根根锋利的针,扎进了云逸风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周围的同门中,不乏窃窃私语和嘲笑声。

“我刚刚看见他居然给秦默下跪,简直是个笑话!”

“真是丢尽了我们流云剑派的脸面,以后出门都不好意思说是云逸风的同门了。”

而在此时,正室所生的哥哥,那个一直视他为眼中钉的人,更是借此机会,将讽刺与嘲笑推到了极致:

“小妾生的贱种,就是贱,输了还给别人下跪,真是给我们云家蒙羞!”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眼中满是嘲弄和不屑。

面对这一切,云逸风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坚定。

云逸风内心虽然承受着巨大的打击,但那丝残留于脑海中的惊云剑意,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

他深信,凭借着这丝剑意,他不仅能够找回失去的一切,更有可能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对着宗主父亲,他的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心。

“父亲,你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比以前更强大,我有信心。”云逸风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屈和自信,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宗主云天敖听到这话,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但最终,多年的宗门利益考量让他的话语变得冷酷无情:

“云逸风,你现在已经是修为全废的废物,宗门的资源有限,不能浪费在没有希望的人身上,带着你的母亲离开吧,你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