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入屋。

看着床榻上的安楚溪,不禁心疼万分,短短一个多月未见,安楚溪竟然瘦了一大圈。

宁风上前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庞。

不过安楚溪并无任何反应,她刚刚接受杜柔的施针完毕,此时已睡着。

宁风在床边,一直坐到天黑,安楚溪才悠悠醒来。

她发现宁风居然在身边,不由紧张了起来,想起身,却被宁风按住。

“不必多礼,你就躺着歇息吧。”

在宁风眼里,安楚溪一直都有着这个小毛病。

她在宁风面前,总是显得过于客气。

她似乎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侍女。

和宁风结侣那么多年,安楚溪极少把自己摆放在家主道侣的身份上,她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对唐音如颜水秋她们,更是谨言慎行。

一副卑微的姿态。

宁风知道,这是安楚溪的心理习惯使然。

当年安家作为宁家的附庸家族,地位本就低人一等。

安家将她送到宁家,原本就是当侍女的。

但宁风最终,将她纳为道侣。

“你闭关这么久,也累了,回去歇一下吧。”

次日天明,安楚溪劝宁风回去休息,而此时杜柔又过来给他施针了。

宁风只得暂时回自己院子休息。

到了傍晚,宁风让厨房将饭菜送到安楚溪的屋中。

他打算在此吃饭,陪着安楚溪。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施了针的缘故,这一夜安楚溪的精神似乎好转了起来。

她居然起床,陪宁风一起用饭。

而且还饮了半小杯的灵酒。

“家主,我想为你跳一支舞。”

酒毕,安楚溪微笑着道,她莹亮的目中,微微含着闪光。

宁风闻言一怔,随即皱眉:“跳什么舞?你还是要多休息。”

不过安楚溪一直坚持着,似乎很希望在如此良辰美景,为宁风舞上一番。

宁风劝她不下,最终便应允了。

屋中酒味,清香入鼻。

烛光飘摇,倩影翩舞。

看着安楚溪那略显笨拙的舞姿,宁风不禁又想起了当年。

那年,那夜。

留仙坡,听雪楼,院子内。

那个十九岁的少女,曾以一支媚舞,撩动了他的心弦……

这一切,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一舞曲尽,安楚溪笑了,她满足了。

但也有些累了,宁风便让她上床休息,自己在屋中独自饮酒,时而陪她聊一下话。

但安楚溪开始疲惫,她的话越来越少。

很多时候,都是宁风在说,她在默默地听。

半夜时,宁风突然察觉到。

床榻上的人儿,似乎生机淡逝。

连忙起身一看。

安楚溪不知何时。

已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