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桑敬彻底想起来了。

不怪小田,要怪就怪他自己嘴快。再一个,小田已经手下留情了。只是用手刀锤他后脑勺,而不是用榔头。

桑敬扯起衣袖印印眼角,“我以后不会了。逢至陆五姑娘作法念咒,我一定乖乖闭嘴不说话。”

“这就对喽。”张玟拍拍桑敬肩膀,“陆五姑娘不是小心眼的人。事儿过了就过了。不要紧的。”

桑敬大受感动,“你真是乖巧可人的好老张。”

拉倒吧。好老孙都成扫帚籽儿了。他可不想当好老张。

张玟从袖袋里摸出一块董糖递给桑敬,“吃个糖甜甜嘴儿。”

桑敬伸手拿糖,耳边忽然想起陆珍的娇喝声:“呔!大胆邪祟哪里逃?”

撞上邪祟了?

吉兆!吉兆啊!

看来这趟必定收获颇丰。

桑敬顾不得吃糖,猛然起身,循着陆珍的视线望去。

“果然是邪祟!”

“一来来俩!”

桑敬和张玟异口同声,“双喜临门呐!”

啊?

张天漠瞥了眼桑张二人。看见邪祟居然能想到诸如“双喜临门”之类的吉祥话。兴许这就是术士和普通人的区别所在吧。

陆珍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妙妙妙!今儿这俩玩意儿我是志在必得。”回头去看张玟,“我得给家人攒一套邪祟骨的头面。您看……”

“您攒,您攒。”张玟忙不迭回道:“我家里有邪祟骨的串子。您都拿去攒头面。”

“得嘞!那我就不客气了。”陆珍转回头,握着金光法剑唰唰唰挽了十来个剑花儿。

由此可见,陆五姑娘心里是真高兴。张玟弯起唇角望着陆珍的背影面带微笑。

多好的孩子。出门办差还不忘给祖母弄风筝弄头面。

倘若顾大国师在天有灵,也应该十分欣慰吧。

陆珍挽罢剑花,金灿灿的“树枝”到在邪祟近前。

俩邪祟六只眼,各个都有面盆那么大。面目极其可憎,跟丑陋的夜叉相比差不多半斤八两。饶是八十一位血勇兵丁经历过沙场屠戮,在看到邪祟的时候仍旧不可避免的感到惊惶。但是,有张天漠坐镇,兵丁们并没有表露出太多惊恐,而是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方才田螺精不讲情面的把桑敬打晕在地。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要想不被妖精打,就得当自己是哑巴!

陆珍从荷包里掏出黄符,掐诀念咒,扬手将其甩出之际,符纸腾地起火光,向邪祟飞去。

那是俩邪祟,只用一道符能行吗?张玟在心里画个问号。更何况,符纸也没朝邪祟命门上招呼,而是径直冲向俩邪祟中间的空当。

哪有如此降邪祟的?

张玟看的直摇头。当着张小将军和这么多兵丁的面儿,陆五姑娘要是失了手……

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想往回找补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