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道,“医生在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傅庭谦对池念嘱咐,“我去见一下医生,你在这里。”

她点头,他又叫与他们随行而来的云莫照顾好她,适才转过挺立冷贵的身躯,跟着陆祁手下离开。

池念站在病房内,无声看了躺在病床的陆祁良久。

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面色平静甚至连一丝痛苦之色都看不出来,像是毫无感知一般,唯有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水渗透出来。

池念抿了抿唇,迈开沉重的步伐走近他几分,抽出一旁的纸巾,轻轻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云莫看见,忙上前道,“池小姐,我来吧。”

“没关系。”

她道了这么一句,云莫便不再动。

给陆祁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池念又上下看了他一遍,见他始终未有感知回应,她又待了一会儿,尔后转身出了病房不再打扰他。

医院走廊上,安安静静的彷如能听闻针尖落地的声音,夜里的医院,真是格外冷凉。

池念站定身子,转头望着留下来的另一个手下。

她略有沙哑的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陆祁才变成这样?”

手下眼中沉痛

池念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是陆肖,陆肖对他下的手?”

“不,不是。”手下泫然欲泣的凝噎着,“是三少,他自己……对他下的手。”

池念一震。

片刻过去,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自己?为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听到枪响我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看到三少已经倒在地上……他手上拿着枪,胸口流、流了很多的血……”

手下哽咽艰难的字眼落入耳里,池念错愕地惊住,黑白分明的瞳孔急速收缩着。

陆祁为什么会这么做?

她冷冷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这么做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手下摇头,“没有,昨晚就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

倘若真没事,陆祁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开了一枪。

池念抿紧唇道,“你再仔仔细细回忆一下,昨晚的整个过程。”

“三少就跟平常一样,吃了晚饭,在房忙了两个小时,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手下努力的回忆起整个过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了。”

只是这样吗?

“期间

他没有接过什么电话,或者见过什么人,又或者他的情绪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类的?”

手下恍然想起什么,“三少见过哲哥。”

可是阿哲跟在陆祁身边很多年了,忠心耿耿,只要是为陆祁好的,就没什么是他不会做的,连命都可以豁得出去,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