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延庭最近过的非常糟糕,消瘦了两圈不止,离开提兵山十几天了,始终生活在焦躁和忐忑中,脑海中时刻盘旋着唐焱亢奋的呐喊——哈!你中毒啦!呦!你要死啦!

偶尔还伴随着唐焱夸张的狂笑,一个唐焱的影子在脑海活蹦乱跳。

无论怎么尝试,都不见好转,反而越发的强烈。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虚弱?为什么体内鲜血莫名其妙的流逝?联想唐焱激动亢奋的表情,邹延庭越想越认为是意外中毒所致。离开提兵山的路上就开始很检查,一直持续到现在,也让宫里的两位供奉帮忙,结果都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倒是在后背发现个隐晦的红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这一下,邹延庭彻底慌了,想方设法的探查中的什么毒,身体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症状,更别谈怎么去治疗了。十几天以来,这种紧张蕴含着绝望的情绪时时刻刻在摧残着他的神经,以至于连恢复伤势的心思都没有。

第十天!

唐焱说过十天之后就会毒发身亡!

邹延庭在第十天的时候几乎是在绝望和惊恐中度过,尽管表面故作平静,衣衫却被冷汗打湿。

但是……整整一天过去,并没有死亡,只是在期间出现过两次昏迷,事后又被归结为是极度紧张造成的。

邹延庭不敢放松警惕,又在忐忑中苦熬两天,结果还是没有出现类似于‘溃烂’的症状,在部众接连的劝慰下,终于一点点的从阴影中走出来。

或许连唐焱都没

想到,自己这个恐吓战术会如此奏效!

“混账王八犊子!无耻!流氓!败类!欺人太甚!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老子问候你家祖宗!”邹延庭寝宫里破口大骂,神经病似得的疯狂摔打着身边的器具,一众侍者和部众都跪在地上,苦笑不得的同时,也在配合着邹延庭问候着唐焱的祖宗。

那混蛋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忒坏了,虽不清楚是怎么造成了邹延庭的昏迷,但肯定不会是中毒,回想邹延庭浑浑噩噩的十几天,他们都感觉有些荒谬,堂堂武尊竟然落魄到这种程度,还连续昏迷两次。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大衍山脉的强者笑岔了气?

难怪邹延庭现在要抓狂了。

供奉赵宪进言道:“宫主,既然你安然无恙,说明一切都是那小鬼在耍诈,他也没有威胁到武尊的特殊能力,我们完全可以不再担心什么。我已经派人探查清楚,窦娘等人在事后没有逃离,全部回到提兵山,近期正在修缮营寨。宫主你稍微恢复几天,我们可以重新鼓起士气讨伐提兵山,到时候不跟他们有任何废话,全力出手,直接毁灭!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邹延庭愤恨的轰碎身边木椅,眼底阴霾始终不曾散开:“唐焱那小杂种还在山上?”

“提兵山戒备的很严格,我们查不到具体情况,但窦娘等各大武王都曾露面,唐焱应该也会在里面躲着。”

“给我安排下去,五天之后再次动身,一定要把

提兵山夷为平地!”邹延庭感到从未有过的屈辱,还有种欲哭无泪的羞愤,自己堂堂尊级强者,挥手间移山填海,统御数千部众,也算是这茫茫大衍山脉的一号人物,没想到竟遭到一个小娃娃的戏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紧张的昏迷过?欺人太甚!可恨之极!

“宫主,需不需要联络玉虚宫?唐焱他们没有逃跑,而是继续留在提兵山,我总感事情有些蹊跷,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建议去玉虚宫请些帮手回来。”

“不需要!肯定是那小东西在故弄玄虚!”邹延庭之前是有招揽的心思,没有施出全力,这次直接杀过去,来几个绝招把把窦娘等武王毁灭,看他唐焱还能翻起什么能耐。杀妻杀女之恨、羞辱戏弄之恨、还有囚禁独子之恨,都要让唐焱百倍偿还回来。

“可……玉虚尊者已经来了。”

“什么?!”

红莲宫正前大殿,殿堂内外挺立着一排排身着青袍银铠的武者,数量足有五百之数,目光锐利似刀、气息阴冷如冰,带着几分倨傲,更有几分蔑视,部分人垂眉不语,部分人则斜眼看着附近红莲宫的红袍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