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里了。”洛飞羽打了个哈欠。

公孙诗潋跟着停下了脚步,仰起头看着那三个大字。

夕阳阁。

只是,刻着“歇业”二字的木牌挂在门上,看起来格外显眼。

上方,有道暗格忽然开启,一个纸偶落了下来,开口说道:“楼主已候你多时。”

“大白天的,想吓死个人啊。”洛飞羽被吓了一跳,招了招手,“走,我们进去。”

公孙诗潋摇了摇头,“主人未请,客人怎能失礼?”

洛飞羽一愣,“怎么?”

“他只请了你,却没有请‘我们’。”公孙诗潋看了那纸偶一眼。

洛飞羽这才明白,这纸偶所说的话中所藏的玄机。按理说,他应该会是与任韶华和顾靖遥他们一并回来,谁料发生了变故,迫使三人虽处在同一城中,却各在异处。洛飞羽想及此处,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淡了下去。

“无妨,快些进去吧。”公孙诗潋看出了他此刻的忧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此处等你便是。”

“好。”洛飞羽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雅间之中。

“你来了。”白乘舟备好了一壶温酒,独立窗前,看着帝都之上的云卷云舒。他的身边还有四个人。其中包括了洛飞羽已见过的春木,操纵纸偶的秋水,假扮成冬雪的晓闲云。

“阁主早就料到,只有我一人前来吗?”洛飞羽踏入房门。

“白某何德何能,能谈这料到不料到的。”白乘舟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对那个人来说,世间棋局就算再如何莫测无常,在他的眼中,也皆是定局一场。”

洛飞羽目光微微一沉。

说到棋,他忽然想起了那夜,朝他飞掠而来的那枚棋子。

白乘舟收回了目光,“坐。”

“白阁主,那个人,到底是谁?”洛飞羽刚坐下来,便直接开口问道。

白乘舟捻起一杯酒水,微啜了一口。

“世间,最会下棋的人。”

“暮散千山起,黎晓始落昏。”公孙诗潋轻轻念出了门边的两列字,叹道:“晨间亦若暮色。当暮色万倾之时,不知这江湖,又何时才能等到它的黎明。”

“没想到公孙小楼主,也会感慨世事?”一个披头散发的狂放男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路磕磕撞撞,若不是他带有几分气,乍一看倒像是饮了一夜的酒,醉倒在街头的醉汉。

“见字中有真意,故此有感而发罢了。”公孙诗潋微微一笑。

那醉汉闻言也看了门联一眼,冷哼道:“一位穷酸生醉酒后随手写得罢了,入不了门面。若是这生年长个几岁,再回过头来看,必定会为自己所题之字蒙羞。”

“罗先生,也会对自己的字失望吗?”公孙诗潋转过身,看向了狂放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