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索着,听到有脚步声朝他走近,他抬眼看去,是父皇身边的于高。

“三殿下....”

于高将油纸伞撑到他的头顶,替他挡住纷飞的细雨。

李然声音沙哑道:“于公公,可是父皇答应见我了?”

于高轻声劝道:“殿下请回吧!皇上是不会见您的,您再跪下去,只会惹得皇上心里不高兴!”

李然闻言赶忙道:“公公,本王的母妃正在受罪,本王岂能袖手旁观。”

于高叹息一声道:“殿下,皇上只是降了她的位份,已经是格外开恩。”

“饲养毒物,不管是宫中的娘娘,还是宫里的奴才,这都是大逆不道的罪过。皇上已经下了旨,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您这样跪在这里,是要逼皇上撤回自己的旨意吗?”

李然一听,神色一怔,于高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人,他这般传话便是父皇的旨意。

这意味已经十分明确,无论他今日如何求情,母妃的罪免不了了。

他闭了闭眼,不明白只是短短数月,为何所有的一切都离他预料的越来越远。

周良背叛自己,长孙氏一族没落,如今就连母妃都没有了尊位。

他的心里突然如同这秋雨一般凉透了,他用手撑着青石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看了眼御房的方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待走出了御房的范围,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

上面的墨迹早已晕染开来,已经看不清原本的图案。

但上面隐约还能看到一个图字,这是李然从黑市买回来的那小张铁矿图。

他已经找人去证实过了,这张铁矿图是真的。

这也就说明,前朝的铁矿图确实有人得到了。

他原本是想入宫用这铁矿图换取父皇的信任,让他将母妃放出来。

但他跪在御房外整整两个时辰,他也感觉到了父皇一直看向他的目光。

但父皇不信任母妃,也不信任他。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有铁矿图在手,他也没有必要再伪装一个孝顺的皇子。

他想要的一切,既然父皇不愿意放手,还不如自己去争取一番。

李然走出宫门,贴身侍卫早已等候在宫门口,上了马车,他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下来。

马车内烧着炭火,冰凉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他掀开车帘,看着周遭的景物,猛然发现这竟不是回王府的路。

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句:“车夫!”

然门口的车帘被挑开,入目便是冰冷的剑锋,李然目光薄凉看着进来的人道:“你是何人?”

来人没有收起剑,毕恭毕敬说道:“三殿下,属下是大金太子殿下的人,我们殿下想与您谈谈,冒昧打扰到您,请您谅解!”

李然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本王如何信你?”

那人听完微微一怔,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纯金的金牌,李然接过来,确实是大金太子的金牌。

大金的太子居然悄无声息进了京城,这个时候约自己见面时要做什么?

他看了眼外面,自己的侍卫竟然都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