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耍花腔,想去搬救兵?你以为我是好糊弄的?”雷蓦然冷声道。

娟儿起先还坐在地上喘着气,这一下渐渐安静了下来,再回过头时,脸已经被泪水糊的不成样了,她无比哀戚地朝着雷蓦然跪下,哭道:“求五小姐放过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也是受人挑唆,她是无辜的啊。”

“是啊……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吧……”倒在地上的雷雅然也忍痛哭求道,如今她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要欺侮雷蓦然的想法了,她只希望能尽快逃离这里,远离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雷蓦然闻言低头看向雷雅然,“哦?受人挑唆?那你告诉我,你是受何人挑唆?”

“这……”雷雅然一时没了主意,她哪里是受人挑唆了才来的啊,她本就是被行沐歌拒绝后一气之下找了行沐天来替她出气的……如今问她受了谁的挑唆,她……她该把谁搬出来呢?

“回禀五小姐,我家小姐乃是听了大小姐的话才来的,昨晚小姐回府后,曾经去大小姐房内抱怨过,后来……奴婢听到……听到大小姐说了句,‘雷蓦然不能留’……”娟儿说的越来越小声,见雷蓦然柳眉一竖,立刻连连磕头道:“五小姐赎罪啊,奴婢所说的绝无虚言,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雷雅然起初还愣愣的,随后一想,是啊,大姐昨夜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于是她索性也顺着话点点头,反正大姐就快成为曲家少奶奶了,想必雷蓦然就算再厉害,手也伸不到这么远。

“真是主仆情深啊,姐姐可真是养了一条好狗。”雷蓦然笑道,雷雅然只好继续点头,现在只要雷蓦然愿意放了她,叫她说什么都可以,可天不从人愿……

雷蓦然下一句话却是:“我不喜欢你的这条狗!不过和你不同,我讨厌你的狗,不会亲自去折磨她,而是要看着她……倒戈去咬自己的主人!”玉手指向雷雅然,“娟儿,给我狠狠地打她,不然我立刻杀你!”

娟儿恐惧地看了她一眼,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道:“五小姐……你饶了我吧……”

“我数到三,一……二……”雷蓦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开始数着数,“三!”

“我打我打!”再多的犹豫,在眼见雷蓦然手中金簪对准自己的时候都化为了泡影,娟儿心一横直冲上前对着雷雅然就是一巴掌,“啪”一声,直把雷雅然打的半响没回过神来。

“继续打,别停。”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娟儿听话地再次抬起手掌,雷雅然想要阻止,可两只手臂都不能动弹,一气之下雷雅然怒声骂道:“娟儿!你狗胆包天了吗?”

“对不起小姐,娟儿也是没办法。”娟儿硬着头皮回答着,手却在雷蓦然虎视眈眈的眼神下片刻不敢停歇,“啪啪啪”的又是几巴掌。

“你没吃饭吗?”雷蓦然斥道,就在娟儿大力抽打雷雅然的同时,雷蓦然走到萧术身边,单手探向他的脉搏,在探到他体内伤势的时候,雷蓦然的眼神又冷了三分,她缓缓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萧术体内,在探到萧术心脉处的异动之时,又多加了几分内力送去,那异动应该就是刚才行沐天放在萧术体内的怪虫了。

行沐天任她如何毒打都坚持说中了关祭虫的人,没有解除的办法,尽管没了牙齿他无法再操控这虫子,但此物的本能也会驱使它慢慢吞噬寄体的心脉,这也是让雷蓦然彻底发怒的原因。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甚感蹊跷,那东西似乎很怕她输进去的内力,在萧术体内竟开始四处逃窜,庞大的体积在萧术筋脉中横行,将昏迷中的萧术活活痛醒了过来。

“啊……”昏迷中的萧术又开始惨叫,打滚,雷蓦然一惊之下放开了手,可她一旦放手,萧术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别打了!别打我了!我知道那虫子怎么解!”就在这时,已经被打的批青脸肿的雷雅然突然大声喊道,娟儿立刻住了手,回过头来看向雷蓦然,摆明了征询雷蓦然的意思。

雷蓦然眯起眼睛看向雷雅然,冷笑道:“你知道?”

“是!我小时候偷听到我外公说过,那虫子是无解的,除非遇到火系内力,方能克制!”雷雅然迅速说道,见雷蓦然立刻皱起了眉,以为是不信她的话,于是急急辩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传言都说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拥有火系内力的人了,但我外公曾经说过,金尧国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你可以去找找。”

雷蓦然低头沉思片刻,再度将手伸向萧术的心口,内力一进入,那虫子果然又开始躁动起来,雷蓦然心一横,迅速凝聚七成的内力将那怪虫擒住,当“咔擦”一声闷响自萧术体内传出后,雷蓦然终于松了口气。

回头看到惊讶的合不拢嘴的雷雅然和娟儿,雷蓦然顿时想起了霍仇昨晚上没说完的话,他说于家人之所以把她作为目标,正是因为她的火系内力,难道……克制于家那些恶心虫子的,正是拥有火系内力的人?

若真是这样,那雷雅然和娟儿……便留不得了……

雷雅然此时哪还管得了娟儿刚才狠揍她一顿的事?此刻她对雷蓦然已经不单单是恐惧了,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雷蓦然正是传说中的火系内力,她不知道雷蓦然一个庶女怎么会拥有这种能力,要知道,火系内力,是所有内力的本源,金、木、水、土四种内力虽然各有高低排名,但在火系内力面前,都是渺小无比。

她身为雷府嫡女,继承的便是雷家的水系内力,她的娘亲虽然是于家的二小姐,但本身却也是水系内力,水系,在五种内力中,排名只是中下,但对于这片大陆更多根本没有内力的人来说,他们已经拥有了足够嚣张的资本,可就在此时,这种嚣张的资本却突然变得不值一提。